男人说,将摄像机放在床头进了浴室。
纪珩又倒回床上,完全累瘫了。
每次做完都是这样,真不知道沈先生的男友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他看着那黑洞洞的摄像头,心口忽然微微抽痛了一下,或者只是对他才这样粗暴吧。
毕竟沈先生和那位才是真爱,他不过是一个演员罢了。
还是个替身。
没等他展开想,浴室的推拉门“哗”拉开了,沈先生穿着浴袍走出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从衣橱里挑了衬衫和长裤提着向外走。
他已经摘下了面具,线条深刻的面庞上还带着水珠,简直像从广告里走出的模特。
在卧室门摔上的前一刻,他回过头来,冷淡地命令:“别忘了换床单。”
纪珩一激灵,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看样子恨不得朝着他行礼:“是!”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鄙夷,转身离开。
纪珩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多么可笑,在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撑着酸软的腿腰下床,将潮湿的床单揪下来暂时团在地上。
三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高中毕业在便利店打工的青年。
纪珩很清楚自己没有读书的天分,吃力地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然后在成年的当天被孤儿院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进了社会。
他不懂怎么圆滑地处事,辗转地搬过砖、发传单、在快餐店炸鸡……最后在一家便利店落了脚,一干干了大半年,因为这项工作很简单,他只需要低着头,把那些经过他手摆在架子上的东西扫码后让对方出示付款码就可以。
那天沈先生来的时候他正在给咕嘟嘟冒泡的关东煮加水,柜台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过一会儿街对面的高中放学了会有很多学生来买宵夜。
店门上的风铃叮叮咚咚响了一阵,携带进深秋的冷风。
他拨弄着木棍,将北极翅放得更分散一些,头也不抬地招呼道:“欢迎光临——”那人直接朝柜台走过来,紧接着,纪珩感到自己头上一凉,是帽子被摘掉了。
他吃惊地抬起头来,整个人沐浴在灯光下,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来人戴着墨镜,蹙眉捏着他下巴左右看了看,轻轻“啧”一声。
纪珩动都不敢动,像只被捏住耳朵的兔子,只有鼻翼还微微抽动着。
“太瘦。”
男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又问,“ 给你个赚钱的机会,要不要?”
“……不要。”
纪珩拒绝。
当他是傻瓜吗?这年头的传销组织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怎么说他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年,还不至于这就被诓。
男人眉头一挑,从兜里抽出张卡片:“忘了说,我是——”
“不要不要,先生,我得工作了,建议您去别的地方试试看。”
纪珩谨慎地拒绝道,连连摆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到晚自习下课时间了。
男人有点不快地皱眉,不由分说地将那张低调的银色卡片插进纪珩工作服的上衣口袋:“只能由你来做。”
说完他也不欲纠缠,转身就向外走。
却被纪珩叫住了:“先生!”他一勾唇,果然。
纪珩看不见男人墨镜后的眼睛,却莫名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店里有卫生要求的,请把帽子还给我……”男人的嘴角莫名抽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右手绣了个笑脸的绿色帽子,面无表情地走回去给纪珩戴上。
“谢、谢谢。”
男人没吭声,像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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