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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内服。”
乌宇恬风摁着肩试着动了动,发现左臂胀痛得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一想到那又苦又涩,黑糊糊一样的草药,他便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跟那位老先生混这么熟了?”
毒医将瓶瓶罐罐塞入口袋,不理他。
“你不是向来自诩医术高明吗?怎么还要我喝别人的药。”
“您懂什么?”毒医翻了个白眼,“中原医道博大精深,孙先生医毒双绝,我们这是切磋、切磋!再说了,您这伤凶险得很,内服药调理您身体正好!”
乌宇恬风亦用白眼回敬他,心想,你就是公报私仇,要骗我喝苦药。
“得了,您别抱怨了,”毒医看穿他心思,将医刀归入囊中,他理理衣衫,道:“凭您这股不要脸的劲儿,喝苦药不正好方便了您同华邑姆撒娇么?”
乌宇恬风一愣,而后,眼睛亮起来。
毒医撇撇嘴,掀开帘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蛮王乖乖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想今夜、想骑在白马上披着月华的凌冽,想凌冽给他讲的《高山流水》,想漂亮哥哥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想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想到了金蜜果。
禁地内的蜜香树,其实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开过花了。
不开花,自然不会结果。
老人们都说,那株蜜香树已到了年龄,往后只会慢慢苍老,再也不会开花,也不会有金蜜果了。
可,凌冽却说,他还没吃过金蜜果。
因为受伤,乌宇恬风其实有一些发热,头脑也没有素日灵光,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固化成了一大片坚硬的泥土,土壤之下沸腾翻滚,总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金蜜果,哥哥还没吃过金蜜果。
僵硬的土层上皲裂开一道缝儿,金色的光芒一点点渗出,绿色的苗苗“哗”地一下掀开整片大地,将乌宇恬风的脑海整个都照得透亮起来。
他翡翠色的眼睛瞪大瞪圆,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哥哥说他还没吃过金蜜果!
还没吃过金蜜果!
他激动地从床上一跃而下,将床上许多絮丝被都掀翻在地——
蜜香树在整个苗疆只有那么一株,就连拥有通天之能的大巫,在被问起蜜香树和金蜜果时,都是一言不发、止不住地摇头,不知那颗树什么时候会再开花、再结果,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五十年。
或许……
或许!!
乌宇恬风忍了忍,终于忍不住畅快地大笑两声,然后他整个将脑袋埋入了枕头里。
他抱着柔软的枕头,撒欢地在堆到地上的絮丝被中滚了一大圈,闷笑牵动着胸腹,让他肩膀上的伤口都隐隐胀痛,但——蜜香树、金蜜果……
这真是他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
凌冽和几位首领又谈了一会儿,到底挂心小蛮王的伤,便草草结束了谈话。
众人忙着善后,便各自散去。
凌冽缓了一口气,抬手捏捏眉心,转身掀开帘帐进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