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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雾中的凌冽,倒有些像传说故事里魅人心魄的妖邪。
乌宇恬风舔舔嘴唇,用手掬水撩到凌冽肩颈,心中暗想:故事里的妖邪,可不会这般香软。
凌冽自然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温热的躯体比坚硬的池壁舒服太多,若非情势所逼,威名赫赫的北宁王其实更想做个富贵闲人:懒起锦衾,卷帘观花。
秋日的热海温泉别有一番景致:灰岩山下枫树泛红,枫林错落下的灌木和草坪依旧郁郁葱葱,草坪上各色鲜花盛放,远处两株枇杷树金果累累。
这样的四时美景共赏,只在苗疆能见。京中和北境的秋后都是万物凋敝,草地枯黄、花叶凋零。
中原词人总以秋主肃杀,然则苗疆的秋日却依旧生机盎然。
凌冽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将手脚都舒展——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苗人因故比他们豁达,遇事也没什么太消极的情绪,感情也外露。从阿曼莎到索纳西,凌冽在此境接触的所有人,都是爱憎分明、直白坦荡。
又想到小蛮王前几日那张委屈的脸,凌冽忍不住闷笑起来。
而任劳任怨给他当靠垫的乌宇恬风,其实也忍得可怜。只不过,凌冽忍的是笑,他忍的是欲。
神明在上,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心无旁骛地背经文了。
偏偏凌冽笑起来,微微颤动的身躯撩着水波荡漾,后背肌肤和着温泉水让乌宇恬风觉得胸口发痒,脑中那条名为理智的线嗡地一声绷断,再艰涩的经文也不顶用了……
凌冽笑了一阵,刚想转身打趣小蛮王两句,结果身子一动就觉出不对劲。
他俩这是在泡澡,并非比武打架,水面上白雾缭缭,凌冽却感觉自己被一根刀柄抵住了腰,他无言地往后退了一步,谴责地瞪向小蛮王。
乌宇恬风原本还有些羞赧脸红,被始作俑者瞪,他反而来劲。
——自那日凌冽主动“哄”他后,他的胆子也大了不少,骄傲叉腰,大言不惭道:“我年轻!我硬朗!我年富力强!”
凌冽:“……”
这小文盲!
前儿他心情好,主动教了乌宇恬风一首词,提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句,顺便就着解释廉颇老将军的盖世英豪、告诉小蛮王“硬朗”的意思。
结果这小家伙活学“滥用”,这时候竟有脸说出“硬朗”二字。
凌冽哭笑不得,忍不住直摇头。
乌宇恬风还挺自豪,站在水中,直摆着胯撩他。
凌冽本想纠正,结果目光一转,偏巧就落在了小蛮王“年富力强”的地方。
他登时臊红了脸,舔舔嘴唇、别开视线。
乌宇恬风挑挑眉,面色忽地一喜,他挺着胯往前,绿宝石般的眼眸中闪烁兴奋凶光——
“哥哥要吃吗?”
“……?”凌冽懵了,“吃什么?”
乌宇恬风没说话,眸色却已深得近乎墨绿。他胸膛起落,手臂上的肌肉也微微外鼓。
凌冽飞速思量:他们此番出来,身边无小厮勇士,只带换洗衣物,可没什么食物。
那小蛮王所谓的“吃”……
!!!
他顿觉过来,像生挨了一记鞭子,一阵颤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