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阿曼古感觉这次发降扩散得有些艰难,不像是扎根在血肉之中,倒像在岩缝中生长一样。
他花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令降头开始起作用,此刻已经是凌晨3点半,天色将明,他感觉喉咙干渴,内脏发出强烈的烧灼感,几欲令他发狂。
“血……给我血!”阿曼古在监室中疯狂挣扎,不断撞击墙壁和地面,撞得墙上地上全是斑驳血迹。
这样大的动静终于引来了值班警察,他敲敲监室最外面的栏杆,打着哈欠问:“怎么回事?”
阿曼古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他感受到了……
值班警察莫名其妙地从窗户里看到面前的囚犯露出一个瘆人的笑,他突然觉得体内一阵瘙痒,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
黑色发丝如活虫一样从他的喉咙里钻出来,但更多的则向下钻入胃里,撑得值班警察的小腹鼓胀起来。
阿曼古看着他如同怀胎六月的肚子,重复道:“给我血。”
值班警察在剧痛中摔倒在地,面色扭曲地问:“这是什么?”
肚皮鼓胀的程度更为吓人,并且起起伏伏,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横冲乱撞。
阿曼古近距离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唇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令他的笑容极为可怖。
他盯着值班警察道:“放我出来。”
这下就算是对降头术毫无常识的人也知道面前这一幕是由这个东南亚降头师造成的。
值班警察犹豫了一下,腹中传来比之前还要强烈数十倍的疼痛。
“好、好……我放你出来。”他求饶道。
钥匙叮铃作响,值班警察抖着手打开囚室的门,用恐惧的目光向下看着自己的肚子,又道:“饶了我吧!”
阿曼古恍若未闻,野兽般吼叫一声,扑向他的脖子,口中伸出两根獠牙。
“不行!”
话音刚落,只见值班警察的脖子上弹起一个青色符文,庞大的神力向外扩散,阿曼古的头像是颗皮球一样被拍到对面的墙上,警局的钢筋混凝土墙居然被砸出一个深坑。
剧疼唤回了他的理智,他警惕地看向抖抖索索的值班警察,发现他还是那么狼狈不堪,被发降寄生。
阿曼古终于放下警惕,用生涩的江国话问:“这是什么?”
“领、领导给的护身符。”
“警局里还有其他人么?”
“他、他们和领导住在一起……他们身上都有领导给的护身符。”值班警察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却让阿曼古深深皱起眉头。
领导……他想起白天那两个江国人——他自己不是朱爷的对手,而不可一世的朱爷却被那两人抓回了警察局。
阿曼古勉强从嗜血的欲望中抽出几分清醒,问:“还有哪里有血?”
“食、食堂,”值班警察小心翼翼道:“那里有生猪肉,还有鸡。”
鸡血?阿曼古感到深深的屈辱,然而以他现在的情况,再不摄取血肉很快就会化作一滩血水。
他屈辱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