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你曾经站过的地方,方不负九霄仙尊嫡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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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玉清池得了师尊赠剑,心满意足,而另一边身处月影楼的风雷却如坐针毡,惊惶难安。
月影楼中,宝鼎生烟,玉盏呈碧。
风月仙君悠闲而坐,两名美貌的仙侍随侍在侧,素手烹茶,暗香盈袖。
风雷规规矩矩站立在下方,心中忐忑。
自他随风月师兄回到八卦峰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风月回来后先令他前来月影楼等候,自己则先去师尊处问安,这一等就从日影西沉时分生生等到了月上中天。
无论是他的师尊横箫还是师兄风月,风雷都又敬又怕,奉二人之命为圭臬,不敢违逆。而后即便姗姗来迟的风月终于回到月影楼,旁若无人地使唤仙侍奉茶,就这么将等候了数个时辰的风雷晾在一边不闻不问,风雷亦不敢有半句怨言。
星海沉沉,明月高悬。
风月手中茶汤色浅,若无其事捧起一卷书,信手翻阅起来。
见师兄毫无搭理自己的意思,风雷终于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皮,大着胆子唤了声师兄。
“哦?”风月将手中书卷稍往下移了寸许,露出一双深潭般幽暗的长眸,轻嘲道:“这便站不住了?”
“……”风雷不知如何应答。
入门十年,他自认为无论是根基、修为、体力皆为同期弟子之首,谁能想到想到今日只不过干了不到一个时辰的粗浅体力活,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样,酸痛难忍。
好在风月也没有继续吊着师弟的意思,挥手屏退身边仙侍,却未放下手中书卷,漫不经心道:“若不是清池师侄今日术法出了差错,我倒还不知别人的弟子已经开始修习红炎灼日这种高阶术法了。”
风月好似随意闲话,语气也并不严厉,声腺甚至称得上美妙动听,风雷听了却无端觉得心惊,冷汗倏然滴落。
他轻轻翻过一页书页,道:“师弟,师尊对你的修行进度不太满意啊。”
风月的声音轻柔和缓,语气平易近人,宛如闲话家常,却惊得风雷猛然跪地:“师尊息怒!师兄息怒!弟子入门十年,片刻不敢懈怠。那玉清池的红炎灼日术法不也尚未练成吗?弟子若是能够修习此等高阶术法,必定胜他一筹!”
“哦?”风月移开手中书册,睨了他一眼,轻笑道:“师弟这是在埋怨师尊和我未传你高阶术法?”
“弟子绝无此意!弟子只是……只是……”风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风雷此刻又埋首跪地,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无从辨知座上之人的情绪,只觉得莫名的压力和恐惧笼罩着自己,大气也不敢出。
风月从座上走下,来到风雷面庞,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同你玩笑而已,师弟何必一惊一乍?你之为人,我与师尊早已了解,也知你尊师重道,必不会对师门心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