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那殷勤没变,好似早间的猜疑都是错觉一般。
谢玦眉头微动,片刻后收回目光,复而瞧了眼她挟到碗中的菜,道了声:“用膳吧。”
翁璟妩也就坐下,随着谢玦那食不言的习惯,用着晚膳不再言语。
用着晚膳,谢玦却是心思沉沉。
在云县的时候,她会等他上值回来再用膳,然后各种问候。
哪怕回了侯府那半个月,她也没落下。
但好似自她有孕以来,就没有再问过这样的话了。
若是不说在府里用膳,似乎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她便不会再等。
就是晚间在榻上说话,也从不看他。
难不成真如石校尉所言,她变了心?
可自回了金都后,她也没怎么出过府,后宅也几乎没有外男进出,就是小厮也是多在前头的院子忙活,她又怎会变心?
谢玦眉头紧蹙,脸色沉沉的,好似别人欠了他百千两银子似的。
这种沉沉闷闷的气氛,翁璟妩便是想忽视也忽视不得。
不禁的想他今日外出,可是谁招惹到他了?
用了晚膳,翁璟妩到院子外走动消食。
等回来的时候,便见谢玦站在廊下,略有所思地望着从外院进来的自己。
等晚间沐浴出来,在打理湿发的时候,谢玦也在瞧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么一通下来,她便是再迟钝,也知晓是谁像欠了他百千两银子了。
应是她自己了。
早间就奇奇怪怪了,晚间更加严重了,翁璟妩也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定了心思,便径直先上了榻。
许久后,谢玦掀开了帐幔,瞧了眼被衾。
今晚,倒是给他留了一半。
上了榻后,他说:“穆王表叔说这几日要到侯府一趟。”
听谢玦提起穆王,翁璟妩便约莫知道了他今日见了谁。
上辈子,他战亡后,没留下一个孩子,老太太也相继离世,侯府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树倒猢狲散。
除却明国公府的帮助外,便是这穆王也帮了侯府不少。
她想了想,转了身正躺着,问:“夫君与我说,可是要我来备宴?”
谢玦“嗯”了声,在翁璟妩以为这话题也就完了,可谁知他又接着说道:“二婶往后自是不能再管家了,祖母年事已高,便是想掌家也力不从心了。我本该让祖母把管家之权交代你手上,但你现在有孕,不易操劳,先打理些简单的事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