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宁已经故去一年的消息,她没有对柳愔愔说。
或许有一天,柳愔愔会发现这件事,或许此生,柳愔愔都发现不了。梁鹂提起来时的那盏灯,走出了暗室。
红鹦跟在她身后,关上了暗室的门。
一声绝望的嘶吼声,从身后的门传来,梁鹂没有回头,只是提着灯,缓缓回了房间。
她看见了桌上那只纸兔子,用朱砂勾勒出的鲜红的眼,在这寂静的夜中,静静地看着她。梁鹂拿起那只兔子,突然发现,兔子的肚子处,好像有字。
梁鹂怔了一瞬,随后轻轻拆开。
一个简单的方子出现在她面前。是殷予怀的字,是花瓣糕的方子。
梁鹂放下了那张纸,转过头,过了一会,又转回头,望向那张纸,来回几次,梁鹂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怔了一瞬,又缓缓将方子打开。
她突然想起柳愔愔那句。
“小姐,你总要给一个人,被原谅的机会。”
梁鹂垂着眸。
可是,她给过的。
只是,殷予怀,没要,罢了。
*
此时客栈中,殷予怀正在给自己熬着药。
来了幽州两三日,他其实还没有想好,他要——
手陡然都药炉烫红,殷予怀回转过思绪,看向了一旁的铜镜。他好像...有些太瘦了。如若...会吓到她吧。
殷予怀没有管顾烫伤的手,他沉默地,恍若这晚秋的深夜。
待到喝下一碗药,天已经亮了,这时,殷予怀才刚刚上床。
过了一两个时辰,小二送来了早膳,殷予怀接过,道了谢。
看着一整盘的肉包子,殷予怀蹙眉。
他拿起一个,细嚼慢咽,好不容易吃下了一个,盘中还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