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殷予怀顿了一下,又听着郁岑骂了一刻钟,才张口:“颓玉可有说,他为何要这般做?”
郁岑被噎了一下,随后十分气愤地撇头:“不知道,小姐不让我们去找颓玉。”
郁岑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殷予怀开始安静用膳,直到勺子中没有粥,他还向着嘴中送的那一刻,他停下了手,将勺子放到了桌上,整个人沉闷了下来。
还是,因为他和梁鹂的事情吗?
颓玉上次说的一切,开始回荡在殷予怀脑海,他企图细致分析颓玉那时的表情,但是记忆中,并没有异常。
郁岑用完早膳后,就离开了。临走之际,声音也低了下来:“公子,是郁岑守不住嘴,小姐原本是不要我告诉任何人的。但是我没忍住,颓玉、颓玉真的,这一次,真的太过分了。”说到最后,郁岑变得语无伦次。
殷予怀怔了一瞬,下意识点头。
直到郁岑出了门,关上了院子,“砰——”地一声的声音传来,殷予怀才反应过来。
他从未有一刻,这般茫然。
他此生已经寻求不到的一切,他捧在手心中的珍宝,就这样,随意地被颓玉一次次放弃。
殷予怀觉得,他一定要去寻一趟颓玉。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响起,殷予怀抬起眸,望向院中那一颗桃树。
雨滴顺着桃树的枝叶滑下来,倾倒在泥土之中。
殷予怀的眼眸暗沉,握着茶杯的手缓缓变得僵白。
他已经许久,未如此生气了。
*
未等到杨三回来,殷予怀收拾一番,出了门。
从他的小院,到出府的路上,并不会路过梁鹂的小院。殷予怀在推开门的刹那,眼眸凝滞了一瞬,随后关上门,再不犹豫地向着出府的地方走去。
幽王府距离迎春亭并不远,殷予怀拒绝了管家准备马车的好意。
他步在大街之上,淅淅沥沥的雨,顺着他的青白的油纸伞,缓缓落下。
因为下了一段时间的雨,大街上人并不多。偶尔的几个人,也只是撑着伞,匆匆忙忙地向着家里赶。
只有殷予怀,他缓缓向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向着那条烟花巷子里走。
到了迎春亭,恰巧遇见从前那个管事的。
只是殷予怀戴着面具,管事的并没有认出他。
管事的恭敬地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公子,即便他戴着一方面具,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管事的知道这是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