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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调整,就觉得顶上一直有人在动她的头发。
嘟囔道:“盛浔你别摸我的头发。”
系好以后她拍拍手,直起腰背,一副邀功的模样,“怎么样,我绑的还成吧。”
“绑的特别好,”盛浔夸赞,手指抚摸着络子,烛火跳到他的脸上,哪管他没有笑出声,可笑从弯起的眼睫一路爬到上翘的嘴角。
其实盛浔平日的笑都很浅淡,他的脸上更多的是沉稳。但今晚,阿夏却难得看见他那么明显的欢喜,从老成也透出点少年意气。
阿夏支着脑袋,语气带笑地问他,“要这么高兴吗?”
“很高兴,”盛浔拉开木凳坐下来,一只手却还放在腰间,他浅笑,“你每次送我东西,我都很高兴,上到一幅画,下到一个小物件。”
他比较好满足。
“那我上次给你做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的,”阿夏凝眉瞧他,嘴里怪声怪气的,“你说什么,让我以后可别下厨了,对你我都好。”
她故意哼了声,“那也是我的心意啊。”
虽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她突然就想到了这一茬,像是说玩笑话说出了口。
盛浔正在打开折扇,闻言无奈,“我说你记仇你还不信,我最后可是吃完了的。”
他想起那面的味道,折回扇子,“不过你日后要是还想做,那我就只能舍命奉陪了。”
“什么叫舍命奉陪啊,”阿夏忍不住握起拳头锤了他一下,语气愤愤,想收回时又被盛浔拉住。
她拽不回来,一时也存着想跟他较劲的心思,又使了点力气,结果倒被人给拉过去,刚好趴在他的膝盖。
阿夏甩甩脑袋,将头抬起,正欲讨伐盛浔,抬头后对上他正低下的头,和极为专注的眼神,两人近到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此时只有蜡烛的灯芯燃烧时不时迸出的声响,所有的蝉鸣蛙语,水声河流上穿行而过的风吼,都从阿夏的耳朵里消失。
她能听见自己衣衫底下的心跳,能听见手指从布料上摩挲划过的声音。
还能那么清楚地看见,盛浔的眼神。
忍不住回过头,扒着桌角站起来,阿夏的上牙磕到下牙,说话时也有点磕磕绊绊,“你说,那个,对食盒,你今日不是说要带东西给我的吗。”
一句话好半天才被她给整明白。
盛浔有点失望,收回自己伸出的手,不过瞧她惊慌的样子,也没有再动手。
从一旁的春凳上拿出个食盒,心照不宣地跳过刚才的事情。
慢慢抽出格子,他说:“想你今日应当有胃口吃了,没做旁的,大半夜吃东西不好。院子里的樱桃还剩下不少,就给你做了两罐樱桃煎,每日吃点的话,能吃不少时候。”
他把白瓷罐打开,里头飘出一股甜香,那罐子里的樱桃小小一粒,色暗红。现下大晚上的看不太清,要是白日时,被白瓷衬着,那樱桃煎的颜色要好上不少。
阿夏见他没说旁的,缓了口气,她捏了一粒尝尝。樱桃煎她吃过不少,往年那邻舍送来的樱桃吃不完,烂是决计不可能叫它烂的,都会做成樱桃煎。
煎不是用油炸,而是做成蜜饯那般,也着实简便,取些之前做好的话梅,放到水里煮,再加上樱桃一起熬煮。
煮的差不多,樱桃有些瘪了,就捞出来把核给去了再煮,软得不成型,挨个夹出来放到油纸上晒个一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