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儿上来一看,血真止住了,他忙跟陈叶云道谢。
“谢谢你,陈医生,大晚上让你跑一趟辛苦了啊!”
“没事没事。”陈叶云和郝少东走到屋门口,夜色沉沉,只有一两声狗叫声。
“陈医生,这两个鸡蛋你拿着,谢了谢了。”
陈叶云又看到他们的房子,四处斑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让你爹过两天记得来卫生所换药就是,千万不要耽误了。”
说完,她赶忙坐上自行车后座,郝少东腿一蹬,走了。
后头黄三儿手里攥着两颗鸡蛋跑了几步没追上,他媳妇儿从屋里出来还拿着一兜青果子,“陈医生呢?我还说让她带着回去吃。”
“走了,跑得快嘞。”
“你现在手艺不得了啊。”郝少东蹬着自行车往家赶,黄家离自己家得骑二十分钟左右。
他上回见到媳妇儿给人看病还是去年清淤固渠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拿点药,现在都能给人缝线了,瞧着有模有样的。
“练出来的,在五莱的时候病人太多了,医生不够用,我也是赶鸭子上架,私下练了练手就上去了,没想到还挺成功。”
“你刚刚就很厉害,这针要是给我,估摸着我也不敢刺进去。”郝少东再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觉得自己能给人皮肤上缝线。
陈叶云双手抱着郝少东,反正夜里也没人,谁都看不见,她上半身趴在他背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我重不重?”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有什么重量。”
“嘻嘻。”背上的女人笑了笑,又说道,“就一年时间,我就能拿着针给人缝线了,要是以前我可不敢想。
我小时候也见过我们村里的赤脚大夫,才十八岁,就拿把刀子给人划了伤口放血,当时挺多人不信他,结果真给人治好了。”
“那他也挺有本事。”
“结果过了十来年,他在我们那一片几个村都有名头了,后来说起这事儿他才说,当时他那是装的,瞧着特别有谱,其实他就是在书上看到那么治,其实压根不会。但是放血放晚了腿就坏了,所以他就装着很厉害的样子,把人都唬过去了。”
“那也没办法,条件就那样,也是不容易。”
两人说着话,时间过得倒快,像是一眨眼就到家了。
晚上十一点,大军还没睡,他知道姐姐姐夫出门去了便撑着睡意守在客厅,时不时进去屋里看一眼湘湘,不过人睡得很香,没醒过。
“姐,姐夫,你们回来啦!”
陈叶云看着弟弟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些心疼,“快去睡吧。”
“好,我刚看了湘湘的,睡着呢。”
郝少东觉得大军长大了也是个能靠得住的,拍了拍他肩膀,“行,快去睡,明儿还上学。”
两人又忙了一遭,陈叶云这回是真累了,倒了热水擦了擦身子倒头就想睡了。
郝少东躺下的时候,床上的女人自动朝他靠过来,十分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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