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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联了,她给写了送过去。
“你看看,我们家留哪副?”
郝少东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字只觉得好看,再仔细瞧了瞧上面的话,“这个。”
他手指扣在一副春联上面,指关节敲响出声,上头写着,“平安如意千日好,人顺家和万事兴①”
“行,那你把其他的给他们送去。”陈叶云收了笔墨,“浆糊在锅里,你回来就把我们的贴上啊。”
这天,红旗院里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纸黑字的春联。远远望去,家家大门边都有两道红色的条,看着红红火火,十分喜庆,倒是应了红旗院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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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伴着喜庆的气氛终于来了,大伙儿要在兵团过个集体年,连队食堂里坐满了人,士兵,连长,团长,随军来的军嫂孩子欢聚一堂,一起包饺子。
后头厨房里,大师傅颠着铁勺把着铁锅炒菜,过年这天,肯定得吃好!
和陈叶云一样正大着肚子的还有几个军嫂,几人是头一回见,可因为这份巧合立马就聊开来了。
“你这个肚子几个月了?”二连的军嫂拿着饺子皮,往里加馅。
“八个月了。”陈叶云现在行动已经得处处小心,不过好在前头养得好,还受得住。
“那我的大些,我的八个多快九个月。”
“你们生产日子应该也近,也是缘分啊。”
几人都笑笑,把饺子包好放进簸箕里。
郝少东和连队的人说了事才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叶云身子咋样。
旁边的军嫂听着了也不管什么职位,张口就是打趣,“郝连长,你快坐这儿来,我们给你挪个座。”
见陈叶云说挺好的,他才对旁边几个嫂子说话,“不了,你们说会儿话,我就不来凑热闹了。”
那一处都是军嫂,哪有大老爷们往里挤的道理。
中午一人一盘薄皮大饺子,一口一个吃饭得得劲。吃了饭又坐一处说话。食堂里有好几个连队的士兵,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处,大过年的都是亲人。
二营一个退伍的兵,转业就直接在农场接着干,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他二十岁就来到这片土地,转眼已经是二十年光景。
一杯白酒下肚,刘光耀一张国字脸胀红,喝得眼睛虚眯起来,脸上不少褶子,他伸手取了解放帽,下一秒又给戴了回去,“哪个晓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嘛?我来的时候还屁都不晓得,结果一待就待了这么久。”
桌上陈叶云听着也颇有感触,人来了二十年,自己刚来了一年,不知道自己二十年后又是什么模样。
“那时候这块地哪有啥子田,啥子树哦!荒得很。”他醉醺醺跟人说话,“国家派我们来开荒,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别个当兵的都是上战场拿枪杆子,那是真刀真枪的干!我们呢?让我们来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扯草草儿,拿镰刀,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你喝醉了说些啥哦。”刘光耀媳妇儿忙拦着他,这人醉了之后嘴上就没个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