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警面露不忍,手覆上我的肩膀捏了捏。我没有回应她的关切,甚至想问问她,问问他们所有人——
既然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早就知道我和钟时安处在什么境地,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帮帮我们?
但我深知承担不起这个答案。
远远见到了钟时安的母亲,改嫁多年的她甚至连儿子当了警察都不知道,但悲戚的哭声还是逐渐转为嚎啕。
那一刻我的思绪突然飘远,仿佛看见了年幼的钟时安,在父母的呵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他或许调皮,或许也懂事,他也会因摔倒而嚎啕大哭,会因买到喜欢的零食而眉开眼笑。
我真羡慕他母亲,至少拥有这么多年和他的回忆,他故乡的家里,可能还保存着他的痕迹,他的旧衣服,他看过的书,打过的游戏,甚至是写过的日记。
可钟时安什么也没留在尚城,什么也没留给我。这些年,他活成了一道影子,活成了一把弦上的箭。如今又悄悄成为了我心底的一道疤。
有时候我宁愿相信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时安,你能不能告诉我,走到这里,我该去哪,我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