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晒吗?”没等我憋出一句回复,他斜睨我一眼,示意我跟他去遮阳篷。桌上已经提前备好了软饮和鲜切水果。他往椅子上一瘫,抬抬下巴让我也坐。
“听说你和林谦与有仇?”他好整以暇,笑着问。
来之前已经跟覃野打听过,风元树敌众多,除了最大的死对头蔚山,就是这些年一直不温不火的凯兴。不过自从白帆洋继承人上位,他就更不屑于让凯兴卷入尚城没完没了的争斗,这些年更是偃旗息鼓,
我把和风元、和林谦与本人的新仇旧恨在他面前和盘托出,不过是孤注一掷,赌的也是他从一而终的不站队。
当然,不把我卖给林谦与,也同样不会轻易把人证物证交给我。我来,说好听点是谈判,直接点就是求他施舍。
我口干舌燥地说了一通,白帆洋始终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懒散地把目光投向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你喜欢狗吗?”他没来由地问。
“挺喜欢的。”我实话实说。
刚刚那只德牧玩累了,乖乖坐在白帆洋的脚边,吐着舌头看向他,他面色难得柔和,拿起桌边的狗零食喂它。
随后他转头又看向我,柔和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又是看不透的平静。
“做狗多好啊,只要讨得主人欢心,就能衣食无忧。”
我不是听不出来这句侮辱性极强的讽刺,但当下涌到嘴边的话,我却鬼使神差没有一丝胆怯地说出口:“不是。我是羡慕它们轻易地表达浓烈的爱,又轻易地收获爱。”
当然,也会轻易地被遗弃、被伤害,全凭人类悲喜。
白帆洋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我的网络鸡汤文学,但也出乎意料地没为难我。他捡起地上的飞盘扔出去,盯着小狗奔跑的方向,对我说:“跟覃野说,你不回去了,今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