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勇敢的警察。却是个懦弱的朋友。
第二天下午,钟时安出门买水果,我在洗澡,隔着门叮嘱他挑点新鲜的提子,他一口答应,但事先声明岛上几乎没什么新鲜水果。
我又让他等等我一起吧,他说他其实是着急买烟,烟瘾犯了等不了。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已经无从问起了。
我顺着岛上所有的水果摊一个一个找下去,从天亮到天黑,自然是无果。经打听岛上也没有过什么异动,我甚至无权知道所有的经过。
我这才想起来他所谓有些话必须要昨晚说——后半夜他以防隔墙有耳,附在我耳边用最轻的声音叮嘱我,证据没有全部销毁,会有人给我一个备份。他要我拿着那些,回到尚城之后立刻报警。林谦与已经答应他不会再限制我的行踪,也相信我不会再对风元造成什么威胁,这正是我脱身的最好时机。
我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民宿,叁个人连夜押送我离开,我在心里笑,钟时安一走,他们连作秀都在懒得作。
抵达尚城已经是后半夜,船摇摇晃晃地停靠在码头,两个人先下船在岸上等着我,司机走在我后面,我迈上岸的那一步,他在我手里塞了一个u盘,我福至心灵般,借着俯身的瞬间用散下的头发遮掩,把u盘放进了内衣,没有丝毫犹豫。
这几日,尚城气温回暖,海边固然风大,但已然不似离开那天,吹得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