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尚城,室内的空气,比室外还要凉。我转过身面对着林谦与,感觉到整个空间里四下流淌的寒意。
“林谦与,你知道我想报复你吧。早就调查过了不是吗。”
他显然是被我的坦诚逗笑了,“我没调查过。我只是感受得到你恨我,”沉吟片刻,“但我不知道有多恨。”
他微微坐直了一些,把玩的目光投过来,我刚刚的勇气顷刻间荡然无存,一时间几乎想要逃走。
就在那一刻,我想,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杀了我,像杀了关默宇一样。而关于“关我多久”这个问题,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所以在那之前,我想见到我想见、也应该见到的人。
他走过来,无比温存地牵住我的手,手指自然地交迭进我的指缝间,把我拉近了点。“那么你为什么想要报复我?”他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衣,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的缝隙笼罩过来,我平视前方,只能看到他锁骨的位置,无谓地感到锋利。
“想报复你的人多了。”我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不差我这一个。”
“钟时安在找你。”林谦与低声笑起来,宽敞的房间里我们两个人硬是挤在窗边喃喃耳语,像一种行为艺术。
你真的很恶劣。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可以,去见他吗?”几乎是哀求着开口,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进展到了这一步。
“可以啊。”林谦与笑眯眯,把我搂进怀里,“明天开始你的病就好了,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