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巧地站在一旁,一件一件试他和设计师反复商讨过后挑选的那些裙子,那些所谓设计理念从我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件黑色一件白色,最后关头,覃野终于想起我这个模特是个活人,温温柔柔地问我:“你喜欢哪件?”
“黑色吧。”我没太多思索,因为林谦与喜欢我穿白色。
“我也觉得。”覃野满意地点头。
我任务完成,正往试衣间走,裙子侧面的拉链甚至都被我拉下了叁分之一,听见覃野在我身后轻描淡写地补充了句:“白色也装了吧。”
我回头,他笑了一下,“留着吧,都适合你。”
早春的阳光是令人感激的,凛冬过后每一丝温暖都难能可贵。而那光笼在背对窗边坐在沙发上的覃野,我猛然发觉,他很久没这么对我笑了——哪怕是在前不久他和我关系算是彻底缓和了之后。
有种预感,从我的脚跟涌上来,可能这就是我和他年少亲密关系留下的后遗症。
“等忙完这一阵,”覃野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叹笑,“我们就结婚吧,杜明明。”
他耐心地注视了我这尊石化的雕像几秒钟,眨眨眼,“我是说这一切告一段落。”
我好像能看见,看见自己一言不发,转身走向更衣室,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再走出来,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很久以后,我依然想不起我那一天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表情。也可能是我不愿意让自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