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街景繁华喧嚷,飞速向后流动。其实我根本不用去医院,他只是想换个空间,让我们彼此都更舒服罢了。
我本不是易病的体质,但自从来了尚城之后,我像是陷入了长久的水土不服,丫鬟命公主身,大大小小的病得了个遍,吃药更是家常便饭。照顾我是钟时安熟练掌握的技能,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我是不是不对劲,在家里也能恢复得差不多,那两年里我们俩的经济情况,总去医院完全是自找苦吃。
也有彻夜未眠给我物理降温的时候,骑着车跑遍尚城的大街小巷只为找到一家中药店卖那偏方上的稀有药材,手机备忘录里全是调理时的按摩穴位。我能平安活到现在,某种层面上全靠钟时安。
但他很少生病,或者任何难受都喜欢自己扛。所以我也在那两年里练就出了火眼金睛,以寻找他刻意隐瞒之下的蛛丝马迹。
把钟时安摁到沙发上坐着,找出一条毯子甩到他身上,再把空调关了。一气呵成之后我叉着胳膊看他,“这就你一个人住,冷气开这么足干嘛?给自己保鲜?”
他皱着眉没理会我故作轻松的语气,我知道他马上要开始上演先人后己的大义剧情了,索性转身去给他烧水找药。
“你呆一会赶紧走吧,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撇清你在林谦与那的嫌疑?”
我在翻箱倒柜的噪音里嚷回去,“你撇不清的。”把烧好的热水递给他,“你就算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洗不清我的嫌疑。”
“他还在怀疑我,只不过没到继续追究的程度罢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清重点?”我气到翻白眼,林谦与当然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我们俩没一个是真正安全的。五年了,我深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位二世祖信任的人。
“我今晚会走。”我掖紧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这里怎么连药都没有?您拖着病体能调查出什么来?”
“肚子……”
我俯下身轻轻抱住了他,他噤了声。“钟钟,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一样担心你。”我拍了拍他温热的后背,“你是我的底线,我希望你明白,然后照顾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我都会做,该算账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多少年了,我没当着他的面放过一句狠话,他几乎被吓到了,猛地攥住我的胳膊,“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说过……”
我不由分说地直起身子,拉开和他的距离,“我去给你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