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病床边,俯身看向镜头,“不好意思,你们小宋总估计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到公司去了。”
说完,驾轻就熟地把平板抽出来,手指移动几下,结束了会议,熟练程度就好像这个动作刻在他的DNA里。
“诶,我……”宋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气呵成,空下来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林历添挑眉:“不是结束了么?”
“……是。”宋砚将手放下来,搭在膝盖上。
将平板放得离宋砚远远的,林历添又转身问他,“在床上吃饭,还是下床?”
“下床吃。”宋砚掀开被子下床,宽松的白衬衫下面不伦不类地配了条病服裤,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好在这张脸摆在那,才不至于滑稽。
他拿起筷子,边嚼着嘴里的食物,边偏头看着旁边的人,林历添当作没看见。
吃饱喝足后,宋砚不死心,等林历添收拾好桌面的狼藉后,开始尝试努把力:
“哥,我明天能不能…就出院啊?”
然而越说越小声,除了一开始的那声哥喊得清晰响,最后的尾音直接湮灭至听不见。
宋砚的手上还留着针头,没办法洗手,林历添抽出一张湿巾,托着他的手腕,帮他仔细擦手。
“颂望花那么大一笔钱养着他们,他们按年薪算的工资是白拿的么?没了你就不行?”
语气不容置喙,没商量的余地。
湿巾擦过手心,宋砚感受到痒意,手指曲了一下。
“我之后再扣他们工资。”然而宋砚仗着他们现在的关系,胆子大了不少,继续纠缠,“可是我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刚刚护士来的时候还说,我看着一切正常,不用继续住院也可以。”
“一切正常?”林历添反问。
宋砚忙不迭作声,“嗯。”
头点得和筛糠似的,双眼亮起来,以为有希望了。
林历添用湿巾擦干净他最后一根手指,然后揉成一团,抛进垃圾桶里。
紧接着,他蹲下来,和坐在椅子上的宋砚平视,宋砚目光追随着他,慢慢往下移。
他听见林历添轻笑了一声,也可能没有,然后一只手摁上他的后颈,他的呼吸停了一秒,而下一秒,面前的人就吻了上来。
林历添的另一只手搭在宋砚的大腿上,怕他手上的针头被磕碰到,手掌虚虚覆在上面,帮他护住。
舌尖碾过唇畔,描绘出具体的轮廓,然后轻得不能再轻地吮了一下。
宋砚随着这一下,微张开口。
单人病房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或者说,这个时间点的住院部静得好像停住了时间。
所以,再细小不过的水声,也被放得无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