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毓忙道:“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职,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一说。我跟着顾家车队行走返回京都,一路上还是你们对我颇有照顾才是。我这里去与伯爷见个礼。”
顾轩颔首。
潘毓朝顾黎昭的马车而去,顾轩翻身上马。
车队暂停了这么一会儿便继续前行。
顾轩看着潘毓乘坐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里传出来的药材味道很浓烈,顾轩不由得有些羡慕潘毓。
要是自己也能够重拾医术该有多好?
救死扶伤总比权力倾轧好上一万倍。
可是……
他的这个身份是出生在定北伯府做贱奴长大的不详之人,只有让自己努力一点,爬得更高一点,才能够不再跪地迎人。
他受够了动不动就会被人要去性命、动不动要对人委曲求全、动不动要对人阿谀奉承的日子!
除了能够在宋晨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一面以外,他面对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悬着一颗胆,只怕说错一个标点符号便会万劫不复。
——
定北伯府里顾旭第一次喝酒,喝的烂醉如泥。桌子上翻倒着几坛子已经喝空了的酒,手里还攀着一坛子没有喝完的酒。
他眼圈通红,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群芳悦游春会后他跟他母亲赵闻佳说他喜欢柴知府家的嫡次女柴文雪。
母亲与他说打听清楚了,便上门合意,然后就请全京都最有名望的媒婆登门求亲。
他信了。
可是就在他一边苦读,一边想着金榜题名之后迎娶柴文雪进门,好双喜临门的时候,柴文雪上吊自尽了。
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是——柴文雪水性杨花浪荡不堪,和府里头的仆役好上了,被自己父亲捉奸在床。
柴文雪的奸夫当场就被打死。
柴文雪的父亲随即就是三尺白绫让人抬着柴文雪上的吊。
死后别说入柴家的祖坟,族谱上除名之后,就一席薄竹席一卷,草草选了个荒山土坡下了葬,竟然是一块碑都没有。
顾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他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