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这个时候伸手往廊下的一盆园景上摘了片水淋淋绿意快要流淌下来的树叶子,搓着叶蒂,叶子打着旋转。
顾轩对郑斯廉道:“工部官衙有无品的刀笔吏27人,尚书大人配五名,左右侍郎配三名,三品以下五品以上配两名或一名……郑大人其实悠闲的紧。不知道郑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桩生意?实不相瞒,今儿上午我在父亲那里领了个采买的差事。”
郑斯廉眸光微动。
眼里带着疑问看着顾轩。
顾轩轻轻地笑一笑,说道:“郑大人如今年三十六有余,官至七品刀笔吏已经是到顶了。七品刀笔吏的俸禄一个月才十两银七斗米,据我了解,郑大人家里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在婚嫁年纪,郑大人,您内库堪忧啊。”
郑斯廉不知道顾轩卖的什么药。
这个时候顾轩手指间的叶子已经不转动了,他捏着叶蒂,勾了勾手指。郑斯廉犹豫半秒,附耳过去。
待顾轩说完,郑斯廉满眼错愕。
顾轩重新站直了,笑着道:“如何?”
郑斯廉看着顾轩,面上犹豫之色尽显。
顾轩也不着急,只拍了拍郑斯廉的肩膀,然后说道:“好好考虑考虑,不必急着回复我,大云山行宫的修建还有三个月才开始动土了。”
顾轩说罢,笑着转身离去。步子踏的稳而矫健。
郑斯廉看着顾轩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有能耐,再有个权利大的爹,晋升真是太快了!
——
定北伯府夫人赵闻佳的院子里燃烧着袅袅檀香,这味道有让人心静的功效,然而显然没有对赵闻佳起什么作用。
赵闻佳抄经书抄着抄着就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她将毛笔狠狠的丢开,砚台狠狠的砸在地上,连桌子都狠狠的掀翻了。
“抄经书、抄经书!抄经书!!”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晦气庶子现在竟然成了嫡子?”
“凭什么?!”
……
赵闻佳歇斯底里发泄一通后委顿的坐在地上,眼泪婆娑的同时眼睛里全是恨意。
下人们全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