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扶着王御医过去:“尚书大人和我家老爷同为圣上办差, 一个出钱的、一个出力的, 两位大人都伤了, 这大云山行宫的修建一耽搁,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王御医:“……”
他又不是蠢人。
来请他的人说了:工部尚书把户部尚书打昏了,头破血流!
如今顾轩明示暗示,无非是要他说:定北伯伤的很重!不重也得说重!不然这事儿就是定北伯的责任。
为了钱殴打的户部尚书头破血流,皇上无论如何也得给朝臣一个交代、给苦主一个交代,到时候肯定要拿定北伯开刀。
王御医坐了下来,给顾黎昭把脉。
越把脉越皱眉,一张脸都阴了下来,神情凝重。
众人一看这架势就有点慌。
户部的官员们心里一咯噔,不会顾黎昭伤的真的比倪聚德重吧?
王御医这个时候说道:“伯爷内部有行淤之症,内伤严重。必须卧床休养半月,否则有性命之忧。”
说罢,他敞开了定北伯的衣服,只见白乎乎的躯体上青紫密布,都是笏板砍出来的痕迹。
肋骨和胃部处,笏板砍出来的痕迹都青紫发黑了。
众人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倪聚德真是下死手啊!
王御医又说道:“我开个方子,赶紧熬了药来。”
顾轩看着顾黎昭这身体上的痕迹也是不由得皱眉,原本是想让顾黎昭装一装,结果顾黎昭是真的受了内伤。
若是外伤,外面的痕迹不会立时变成这个样子。
没多久,倪府的人就过来把户部尚书倪聚德给搬回家去,众人忧心忡忡的也就散了。
王御医和潘吏目走后,顾轩给顾黎昭喂药的时候,顾黎昭佯装醒来,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了,这才叹息一口气,喟叹的对顾轩说道:“轩儿,多亏你机灵。不然我今日怕是要在圣前受罪了。”
顾轩喂药过去,顾黎昭躲开,说道:“这药甚苦,倒了吧。”
顾轩垫了垫枕头,忧心忡忡的对顾黎昭道:“大人,王御医所言非虚,您是受了内伤。不要劳动了,小的喂您喝药。”
顾黎昭:“……”
他人都傻了。
“我真受内伤了?”
顾轩点点头。
顾黎昭气的发抖,咬牙切齿:“倪聚德那老匹夫刚才我怎么就没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