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台球赛结束,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程砚来得晚,因为有很多事要做,台协的人联系他了,他打完比赛还有几场采访, 胜者败者都要做, 但是程砚推掉了其他的, 只接受了一个,简洁地回答了一下他们的问题,例如多久开始打的, 打败对手后的心情, 下一步发展之类的。
程砚都用很官方的形式做了回答。
因为和大家说好地要去吃饭,程砚已经迟到了, 着急地赶来,这场饭局他推不掉, 就像曲滔他们说的,被瞒着不快活,这顿饭程砚请他们, 迟到已经不礼貌了。
“对不起,他们要做采访……”程砚赶来约定好的地点, 桌子上空荡荡的, 还没点菜,几个人都在等他。
“别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可是大人物,咱们可承受不起啊。”曲滔笑着说。
关迪也捧场道:“就是, 别给我们折寿了。”
程砚知道他们都是玩笑话, 笑了一声, 走过来说:“怎么还没点菜?”
“等你。”张腾晃着腿,“快点,我饿了。”
程砚说好,从服务员那里拿来了菜单,摊在桌子上,一个个问大家想吃什么,等了这么久,大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纷纷说鸭血鹅肠等等,程砚一个个地勾画着,在大家讨论热切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人一直没说话。
“白爷,你吃什么啊?”程砚转过头,问保持沉默的赵一白。
赵一白的手从桌子上拿下去,淡淡地说:“随便,你点他们的就行了。”
程砚蹙眉问:“你没有想吃的吗?麻辣龙虾吃不吃?”这是赵一白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都行。”他说。
程砚眨了眨眼,他和赵一白之间的感觉太深,一个眼神就知道哪里不对劲,尽管赵一白后面补充说自己不怎么饿之类的,程砚还是觉得他有心事。
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心事不适合在公众场合下谈,程砚没有问。
上菜后,一伙人倒酒,夹菜,氛围好得不行,张腾说起这场局的主角来,“程砚,你打台球这么牛批,为什么不早说啊,要不是曲滔听说了,你今天就打算自己来参加了?”
程砚的酒杯是满的,他逃不开被灌酒的宿命,这事是他不地道了,没跟几个朋友说,这酒该罚的,他任人把他的杯子续满,“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关键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步,以为初赛会被淘汰的。”
“你这也太不自知了,你都干到省内第一了,这话未免太凡尔赛。”
“不是的,参加比赛的有很多进行过培训的半职业选手,那种我肯定不能跟人家比,我没想到会赢……会那么顺利,我挺幸运的。”程砚不是不自知,他在台球上是自信的,但并不是盲目地自信,他参加的是省内的比赛,注定会遇到很多强大的对手,不知何止顺利的战绩会被终结,结果跟他想的有点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