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爸没话说了,老人家一辈子过惯了某一种生活,突然把她接城市里,对不认识字的老人说,那还真是受罪的事。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家,堂屋里风扇挂在顶上,呼哧呼哧地转,凉快得紧,奶奶又切西瓜又干嘛地招呼程砚。
“程程是放假了还是咋?”
程砚站在桌子边看他奶奶切西瓜,“周末放假,就两天。”
奶奶把西瓜给他:“学习可累啊?你小时候就不爱学习,天天调理豆子调理的上心。”
“对了,奶,豆子呢?”程砚问。
“豆子早就没了,”奶奶说:“家里老来偷狗的,不知道就给狗牵走了,呐,门口这黑狗是我重新抱的,也养大了。”
“怎么还有偷狗的啊?”
“正常,没个墙没个院的,人家开个车,打个麻药,就给狗弄走了,多少起这种事了,见怪不怪。”
“这治安不管吗?”
“治安,”程爸道:“你以为这是城里,丢点东西啥的都没办法。”
奶奶搬个凳子放在程砚跟前,“快别说这些了,跟奶奶说说,谈朋友没有啊。”
老爸坐在另一个板凳上,在门口看着程砚,程砚被奶奶围攻,说道:“奶,我还上学呢……”
“上学咋不能谈了?”奶奶说:“你妈可是十七岁就嫁给你爸了,你现在都多大了,可有二十呢?你看我都记不清了。”
“还没呢,”程砚说:“以前结婚早,现在不一样了。”
奶奶看着程砚说:“你咋能没谈朋友呢,长那么俊,学校里没你中意的?”
程爸都看不过去了:“妈,还上学呢,谈什么朋友,那是两年后的事情。”
程砚傻笑着,这话题太尴尬了,他得先逃,站起来说:“我看看狗上哪去了。”
程砚从奶奶的魔爪里逃脱,去找那只被自己放开,不知道上哪去的狗,这村里十多年也有变化了,程砚还是生了,看着条条小路不知道去哪儿。
“哎,那谁啊。”
不远处几个聚在一起的男生打量陌生的程砚,年龄相仿的几人纷纷朝程砚看过来,一眼就知道不是村里的人。
程砚没有过去,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这种村里多一个生人他们都知道,邻里邻外地都见过,像他这样的陌生人出现一定要引起注意的,程砚往另一条路去了,去找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