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收拾东西,要将还没有吊完的盐水拔掉,幸亏程爸看见了,没让他拔,而是拎着盐水上路,路上车子开的很慢,老爸问东问西,副驾的程砚一句话都没回应。
“没见着宋御,宋御人呢?”程爸问:“他给我打的电话,来时没看见他的影子。”
车厢里一片寂静,后视镜里倒映着副驾驶程砚苍白的脸色,程爸说话他没应,于是程爸又说:“不舒服?”
程砚哑着嗓音说:“困了。”
程爸说:“那我开快点,你在副驾睡也行,待会我叫你。”
“没事,我能撑到家。”他不困,一点也不困,头脑格外清醒,否则他做不出这样理智的决定,他喜欢胡搅蛮缠,别人不要他的时候,他也想求着别人要他。
那样一点也不好。
他不喜欢一个人的单恋,如果这段感情不是双向奔赴,那么他一个人的执着,迟早会输给那份刻意的冷漠。
扪心自问,他够勇敢,可是他喜欢的人不够,那就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只是刚开始,要结束还很容易吧……
回到家,程妈披着外衣站在客厅里等着,看见程砚打着点滴回来,别提程妈多大的意见了,“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妈,”程砚撑着一个笑容,老妈不如老爸心大,老妈心细太多了,他不想让她睡不好,“就淋了点雨,感冒了,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好什么差不多,你这脸色你自己看看,白的跟鬼似的,”程妈火急火燎地入了厨房,“等会啊,给你熬碗热汤喝了再睡。”
“妈现在已经几点了,别弄了。”
“很快,五分钟,你别睡。”
程砚想回房睡觉的,他一点也不饿,可是厨房里的动静已经开始了,他目前合不了眼。
合上也是假寐,他在医院里睡够了。
程砚回到房间里,老爸走了进来,拿着东西给他放盐水瓶,调着速度,转了转盐水瓶问:“难受吗?”
程砚摇摇头:“不难受。”
程爸调好后放下手,没有立即离开,低头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的程砚,“你跟宋御闹矛盾了?”
程砚摸着被医用胶带粘住的手面,“没。”
“没?”程爸眼尖道:“没他不送你回来?今天我去都没看见他的影子。”
“他有自己的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