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等会圣上问起这些,你该如何作答。”
沉铭终于结束了盘问,许临清宽大的袖口之下有一缕汗痕正在蔓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回忆。
“我,我不知,还请沉将军赐教。”
沉铭是皇上的人,他的举动一是试探,二是衡量,都代表着皇上对她的态度。
沉铭蹙眉,道:“这六年你居然毫无长进,你知不知道悬在你脑袋上的剑刃依旧锋利,你若毫无打算,该如何自保!”
他说话很冲,模棱两可之间,叫人瞧不真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是命如草芥的蝼蚁,能承圣上恩泽重新入仕已是不易,我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双亲仙去乃故事,去者已不可追。如今我活着,便只想安分守己,为君为社稷出丝缕绵薄之力。”她弯腰行礼,表示衷心诚恳。
“好!说得好。”从假山后走出一位男子,他身着明黄衣,足蹬靴,手执扇,留有胡须,眼神明亮熠熠,笑着说道。
许临清惊讶抬头,二人视线相触,一瞬间后许临清垂眸,行礼道:“草民许临清给陛下请安,愿陛下福延千里,恩泽浑厚。”
皇上没有叫她起身,而是径直问道:“你,这六年过得很辛苦吧。”
许临清答道:“回陛下,许某在民间生活的这六年,别有一番,一番滋味。”
“哈哈哈哈哈,别有一番滋味,何滋味?穷苦的滋味,食不果腹的滋味。”
许临清只是含笑,并不言语,皇上道:“朕方才听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情真意切,你当真这么想?”
许临清回道:“回陛下,许某绝无二心,圣上恩泽,允我回京,已是解救我于水深火热···”
“好了,你起来吧。明日起给太子上课,相关的手续让沉铭带你去办。”
许临清应道:“是。”
皇帝走了,一个人,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