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不信许临清随便走走的说辞,却又没有新的话头,只好抿了嘴,不再说话。
沉铭看了看许临清,简陋的屋舍,朴素的衣服,昏黄的灯光,在如此的环境之下,她还像六年前一样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容貌没有改变,岁月对她格外宽容。
“你回去之后有何打算?”
“我师父如今可还好?”
两人一同问出口,倒是默契的都沉默着,等对方反应。
沉铭先道:“我也是近来才回京城,只听闻了些坊间的传闻,倒是不曾见过陈亭稚。”
许临清点头,回道:“我全听圣上……”
沉铭点头,正色道:“此次圣上有重任你的意思,太子如今十又四,正是需灌溉教养之时,圣上惜才,器重你才学渊博,此次归京,你便不必再忍受艰苦流离了。”
此时门突然被大风吹开,露出那一半的对联,上面的新墨还没干,盛字还差一点,暗红的纸张微蜷,许临清走过去把纸角抚平,已经沾湿的红纸在她手指腹上印出丝丝鲜艳。
“沉将军,你这几年可听见京城有何不一样的传闻?”
她回头问道,看似漫不经心,眼神中却盈满了波纹。
男人沉吟了一会,道:“未曾。”
“沉将军,你从北边来,路上可遇到流匪?”
“未曾。”
“沉将军……”她止住了,不再问。
皇帝诛顾家,杀许家,不留情面,不顾余地,却把重权依仗在沉家之上,这些年的谋篇布局,倒是让太后母族如日中天般冉起。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