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皱眉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神通广大,还旗里领导都听我的,这话你敢去旗里说吗?昨天我确实给旗里打了个电话,只是提了建议,询问你们电台这个稿件是怎么选的,如果你没有违规的话怕什么?”
女孩看了阿勒坦一眼,呜咽着道:“我没违规啊!”
“阿勒坦给你投的稿件经过审核了吗?牧草枯了就有大灾是真的吗?你在广播里说了这是有人刚编造出来的传说吗?”
来送行的查达众人都愣住了。
“这女孩是电台的?”
“是阿勒坦让她说牧草枯有大灾的?”
“其实那天我也听到了,我还说咱们左旗好不容易有个电台,肯定要支持一下,哪想到讲的传说故事还挺应景,咱们刚发现新牧草枯了,电台就说了这事,原来是阿勒坦搞得鬼吗?”
阿勒坦看大家议论纷纷,都是在指责自己,再想起阿妈阿爸居然也向着外人,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知道什么?牧草就是萨仁的错,我说错了吗?她在查达折腾一摊子,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你们还对她感恩戴德,万一以后出了事她还会回来处理吗?我让表妹在广播里提这事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咱们草原有自己的规矩有自己的牧草,不需要外来的!”
乌日格冷眼看着他:“也就是说这场乱子是你故意引出来的?”
“我只是让我表妹借电台讲了个故事,我可没鼓动他们来闹事,你们听萨仁的把我撤职也就算了,凭什么整我表妹,她那节目本来就是故事会,讲什么故事不是讲啊?”
萨仁看那女孩一幅可怜样,哭得十分委屈,忍不住说:“你表哥让你讲牧草枯的故事你就讲了,下次别人让你讲个党要亡,国要败的故事你是不是也会讲呢?你以为是在家给小孩讲故事呢?‘左旗之声’代表的左旗,所有稿件都应该多人申核后再播放,今天这个找你,你接了,明天那个找你,你接了,那还是左旗之声吗?那是你自己家开的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还好意思委屈?”
萨仁一说国要亡的话,这姑娘就吓到了,一缩脖子:“我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故事嘛。”
“你觉得无关紧要就无关紧要?你算老几啊?还是那句话,左旗之声是你开的吗?对了,除了这事,你表哥是不是还跟那天到电台去唱歌拉琴的老人说什么了。他不只让你播放没审核过的稿子,还借你单位来传播他的谣言,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阿勒坦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萨仁连这事都能查出来,他那天一肚子气,觉得自己本来也没做什么,结果家里人都骂他,说他忘恩负义。
萨仁还嘲讽他,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越想越气,本想到城里二姨家避两天,等萨仁走了再回来。
他二姨让他给表妹去送饭,阿勒坦去了一看,表妹负责的广播居然是覆盖整个左旗的,可不就动了坏心思嘛,又见外边一群人等着录歌,正说闲话呢,还提到了查达的萨仁有多厉害,阿勒坦就又恨起来,干脆双管齐下,哄表妹先播他编的故事,又跟那群人说萨仁借查达敛财,根本没那么好,对旗里贡献也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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