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皱眉,可能这片草原上总有灾害,让上边的领导觉得还是定居在一起比较安全,不然的话送救灾物资都是个难事。
也不能说定居不好,就是放着大片的草原不去利用太可惜了。
查达的人都讨论起了去旗里还是继续留在查达,萨仁听程支书说以后可能要给留在草原上的牧民发草原证,按人头画分亩数。
萨仁也不禁疑惑起来,她本以为到七九年改革的风才能吹到草原,七八年小岗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七九年才见成效,然后才按人头分土地,怎么草原上反而提前了呢?难道是自治区这边的领导更有远见?
萨仁记忆中她去草原玩时,住的农家乐老板说虽然坐拥千亩牧场,但他家是靠农家乐致富的,当牧民太辛苦还不赚钱,只能勉强温饱,现在她成了牧民,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确实如此,在草原上单干太累太低效,而她的牧场模式已经让大家信服,就算分了土地,大家一起入股,或是队里承包,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
可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有的想趁机成为城里人,让去定居就肯定会解决房子工作,多好的事啊!有的又怀念起一家一户散住时的自在,人心浮动,考察团的人却在细细的查牧场的帐!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查达牧场属于违规的私有经济,是资本主义的伪装与抬头!
程支书傻眼,萨仁也愣住了,乌日格跟巴雅尔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牧场怎么就跟资本主义扯上关系了。
考察团的领导说:“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停止牧场的一切工作,等待接受调查吧。”
萨仁没跟他们争辩,直接去了旗里,邢书记一听就拍桌了,“搞什么!市里的考察团上次就隐瞒他们的真实目的,这次直接绕开了旗里!还资本主义抬头?牧场是集体的,又不是你个人的!”
萨仁叹口气:“去年分帐时,我家除了按人头应得的,乌日格跟巴雅尔还以牧场厂长,技术顾问,畜牧站派遣技术员,这三个职务为名给我多分了三分工资,牧场厂长的这份有点多。我当时拒绝过,但他们说都是我应得的,是我把牧场建起来,也是我提高了产量,不管是各流程的协作还是往外推销肉奶制品,我都功不可没。”
“他们没说错啊!”
邢书记之所以想在卸任前安排她就是知道她的能力,自然知道这些都不是假话。
萨仁无奈道:“可咱们现在是大锅饭,我碗里堆成了山,自然有人看不过眼。”
“你觉得是你们查达有人在捣鬼?我倒觉得是离你们近又没跟你们学的那些嘎查,不管是谁都够小人的,看着你们日子越过越好,那就赶紧凑过来取经啊,搞这种小动作。”
萨仁又说:“上边现在是不是分两派?一边想着分土地,一边想着继续大锅饭,他们跑来先说草原证,说可以去城里定居,估计就是给我们放□□来了,先把大家迷惑住,再慢慢查我们的帐!”
邢书记笑笑:“我以前觉得你不适合当官,没想到你还能看出上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