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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廉政风暴是七十年代初才开始,在那之前便衣暗中进入城寨,维持平衡和秩序之余,也是和社团互相牵制同流合污。
哪怕曾经有着一腔热血满怀抱负的新人,最后也会被这污浊的大环境而逐渐同化。
而这世上正经人向来是吵不过胡搅蛮缠难以沟通的社会底层,看着吵不过他们的伟仔被带他的上司李Sir带走,街坊们总算是逐渐消了声,沉默地看着这两个背影走出了昏暗的城寨。
“好了好了,散了吧,没什么看的了。”何伯挥舞着双手招呼街坊们各回各家。
好不容易疏散了人群,何伯又找上了一直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云记:“云记,我鱼蛋厂里面有部机器坏了,麻烦你过来看看吧?”
城寨里的工厂,其实大多就都是技术简单的土作坊,早些年鱼蛋厂这类的食物加工厂在城寨内横行,曾经也有过以一个城寨之力,供应过全港70%鱼蛋的辉煌。
如今外面早已经是天翻地覆日新月异,那些老旧的机器和工厂作坊,就像这个城寨和城寨里出不去的人一样,成了时代变迁的赘生物,靠招收外面不要的童工和老人干活,然后再以比市价低廉的价钱出售商品换钱。
家辉记得,何伯是这区里有名的老好人,除了经常出资支援街坊福利会的送温暖计划之外,他那家鱼蛋厂,也是养活了不少生活艰难的老人和小孩。
可惜就是好人没好报,老伴死得早不说,唯一的女儿在外面读大学时还遇到了嫌弃她出身城寨的渣男,生下孩子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徒留何伯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外孙长大,以至于才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都要比城寨里六十多的人更显老态。
何伯是这区能当场现结工钱的少数客户,云记没有多说什么,提了工具箱就跟着他往鱼蛋厂那边走。
走的时候看到家辉站在这里,她也是略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招呼:电工和邮差这两个职业是基本能走遍城寨内部的,但因为工作内容而有所侧重和不同,这些日子家辉用自己整理出来的消息,和云记互通有无来着。
云记作为电工,能深入住户内部探寻,但因为性格和身世问题等在某些人那里不受待见;而邮差能大方走遍城寨每个角落,人们还一般不会提防。
所以家辉就以查探哪家哪户还在乱搞电线偷电的消息,和云记换取了他所难以探查到的住户内部摆设架构信息。
因此云记最近是越发不受人待见了:她以偷电和乱牵电线有安全隐患为由,强行要求那几户人家接受她的改线生意,否则就不肯干活。
这种以大部分人的利益来挤压小部分人的行为,要是人缘好的,自然就是无可厚非。
可惜云记在城寨里的人缘不怎么样,表面上大家是跟着谴责着勒令了那几户人家,让其接受云记的改线,但私底下就没少说闲话。
家辉挎着邮差的棕色大挎包往家里走去,待他的身影渐渐隐入了黑暗的巷道里面之后,画面又切换到了警局这边。
自觉一片好心反被当作驴肝肺的小警察伟仔委屈地坐在椅子上,听从着上司李Sir的教诲:“我知道你初初成为城寨这片的巡警,所以想要做出点成绩,但是现在风头火势,你还是低调点好……”
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伟仔一番,李Sir叹了一口气:“我亦都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跟我,不过,城寨那边很危险,不是你这种新人可以贸然挑战的。”
“你累了,最近这几天,我批你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别想太多了,我不想看到你成为第二个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