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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她的心上人,知晓他的身份,愿意为他绣花,也有可能她的黑牡丹是被心上人诓骗去的。
而想及绸缎和针法,平常人都会想到神针山庄,更会想到薛冰——不,只有他陆小凤才会想到薛冰,所以不是楚留香参与此次事件,因为楚留香与薛冰算是陌生人,自然薛冰也不会跟着走,若是陆小凤真的与金九龄同去神针山庄,回来怕是会多一个薛冰。
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陆小凤的好友很多,这一点晏亭是知晓的,江湖上的人也是知晓的。只不过他的至交好友只有几人罢了,万梅山庄的剑神西门吹雪算一个,花家七公子花满楼算一个,鲁班后人妙手朱亭也算是一个,与他们相比,这身边引他入圈套的朋友,便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瞬间,他仿佛骤然老去,他苦笑着略微弯腰,背部拱起、佝偻着,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无形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不能挺直腰背,堂堂正正做人。
晏亭大概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无法完全共情陆小凤的情感,因此他只是站在一旁,用折扇敲着好友的背部,力度很轻,一声又一声……声声入了陆小凤的耳。
折扇下坠着的铃铛仍旧无声,那被游少侠赠送的玉制扇坠一同坠于扇柄处,连带着一起敲打青年的背,却仿若在敲他的心。
他亦是个人,也会有着普通人该有的情绪,更是会有狼狈的时候,他是如此庆幸此刻在他身边的是并不能理解他情绪的晏亭。
许久之后,陆小凤收拾好情绪直起身,带着丝轻松与释然,已然看不出半炷香前他那狼狈的模样了。意气风发,肆意洒脱,这才是陆小凤。
他只蹙眉道:“虽有怀疑,但无证据,这该如何是好?”
而如今想来,金九龄的什么都要最顶尖的,哪怕只是会瞧古玩字画,靠着公门的微薄俸禄也无法撑起他的花费。那岂不是说他很有可能也花了江轻霞的钱?金九龄说到底也是个浪子,从未安定,更是与多人有过关系,若是情人帮衬他,倒是或许能活得如此光鲜。
晏亭:“江轻霞是不愿多说的。”
陆小凤肯定道:“她定是知情。便是不知情,在知晓绣花大盗留下绣品的做派后,她也该知情了。”
“……”
晏亭没头没尾的忽然道:“‘情’之一字,果真复杂。”
陆小凤:“复杂到江轻霞愿意拱手送上自己钱财,费劲做了绣品引来怀疑。”
晏亭重复:“果真复杂。”
他又说了一句看似无情的话:“她愿意作证是她把这些绣品给金九龄的。”
陆小凤:“……你到底用了点什么手段啊?”
晏亭诡异的陷入沉默。
陆小凤的心头涌上几分不好的预感,他迟疑的叫了声晏亭。
“没什么。”
晏亭:“只是她想让我当她下一任情人。”
陆小凤:“……”
他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干巴巴道:“这不算是你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