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定是他,那日在大街时刺伤了他。
公子怀面色有愧,看着他的伤口,轻声问,“疼吗?”
苏见深眉头一皱,下意识回说,“疼,怎么不疼?”
公子怀听他此话,一时无言,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又伤了你。”
是了,那日在张宅,他血咒复发,咬破了苏见深的手腕,腕上的牙痕还没褪尽,如今又再添新伤了。
苏见深见公子怀口气中满是自责,心想自己难得与他说笑,他竟当了真,连忙笑了一声说,“我骗你的,其实不疼,真的。”
公子怀看了他一眼,缓慢道,“怎么会不疼呢?”
苏见深听着公子怀口气,知道他已将此事归结为他的过错。
他是个好人,苏见深其实心里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倘若此事真要细算起来,原本就是苏见深自己的错。
倘若公子怀不替他种蛊,那么伤了他的人也不会是公子怀。
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苏见深不知道该如何轻松的叫公子怀摆脱心中的自责。
好一会儿,屋里也没人说话,苏见深索性接着玩笑,他说得十分俏皮,目光中有一份他独有的灵动率真,此话让他说出来,简直有种不伦不类之感,道,“玉儒,我是心甘情愿的。”
公子怀见此,才忽的笑了。
他笑其一是因为苏见深的口气,其二是因为,他知道苏见深的意思。
再玩笑的话,也有几分真意在其中,而苏见深的真意,公子怀又怎会不明白。
他心里的愧意随着这一笑,减轻了不少,这才问起正事来,“对了,这蛊虫你是怎么解的?”
苏见深眉头扬得老高,笑着解释道,“你这么想聪明,定然猜不到我是怎么解的蛊虫。”
公子怀觉得好笑,便顺着他的意说,“怎么解的,说来听听。”
苏见深眉头一挑,道,“这蛊虫啊,我是……”
忽然,他话音一顿,面色十分痛苦,扶着床栏说不出话来。
公子怀见状,连忙扶着他,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苏见深觉得腹内翻涌,浑身的精力好似被冻住,他望着公子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已非寻常的鲜红色,而是深黑之色,乍然喷溅在公子怀的青衣之上,好似一朵墨菊于河中盛放,绿波春水,冉冉血香。
公子怀见此状,不由得心也慌了,眉头紧锁,半抱着将要倒下去的苏见深,叫道,“长留,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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