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妃再怎么冷静也还是比平日兴奋许多。

“你们都先退下吧。”康熙还有些话想要单独对贵妃说，因此将其他人都屏退了，只有他抱着的小六被留在了殿内。

内务府的几位总管一出承乾宫的门，就讨论起来了。

“皇上要大封六宫了！”

“难不成是要立后？”

“要立后，皇上也肯定是立贵妃为后！”

这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本该是喜事，可康熙从承乾宫离开以后，贵妃却抱着小六哭了。

“贵额娘，当皇贵妃……不好吗？”胤祚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地给佟佳氏擦拭脸上的眼泪。

佟佳氏垂下眼眸，有些难为情，她竟忍不住在小六面前落泪了，实在是不体面，可小六又实在是一个心肠很软的好孩子，还知道安慰她。

“好啊，怎么不好，但不是最好的。”贵妃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回答他。

“那谁是最好的？”胤祚歪着小脑袋认真地看着她问。

贵妃愣住了，她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小家伙方才的问题。

“是了，皇贵妃就是最好的。”贵妃这才拨开云雾看清了一切。

皇上无意立后，皇贵妃位同副后，已然是后宫之首了，是她太过不知足，左右日子将来的日子还长，只要皇上心里有她，何愁没有来日？

自这一日的第二天起，来承乾宫给给贵妃请安的人就越来越多，又不是初一十五这样一定要来的日子，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贵妃心知肚明，但皇上圣旨还未下，随时都可能有变动，即便名册已经在她手里了，贵妃依然并没有透露任何风声。

不过十五那日，德嫔像往常一样多留了一会儿，一是陪着贵妃说话，二来也是跟小四与小六多些相处的机会，毕竟入冬以后，贵妃也好，她这个生母也好，都不放心孩子随意出门走动，所以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四跟小六了。

外头两个孩子正在堆雪人，欢欢笑笑的，瞧着便让人心情极好。

“妹妹马上要双喜临门了，好生叫人羡慕。”贵妃浅笑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德嫔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贵妃在提示自己。

“多谢娘娘。”德嫔起身行了一礼。

贵妃没再说什么，德嫔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格外省心力。

若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德嫔虽然如今怀着孩子，但难免还是会多想，毕竟她才单独晋封嫔位短短两年，要知道其他嫔位都是四年前统一晋封的，皇上于位份晋封上并不随意，若是这次大封六宫略过她，也是合情合理。

“额娘~你在跟贵额娘说什么悄悄话呢？笑的这么开心~”胤祚拿着小铲子笑着跑到两位额娘面前，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