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也不管自己拿的是什么,反正形状对了就行,抬起随风剑,直接朝朱长存背上用力敲过去。
朱长存弓着背低着头,季渊是连他父皇和兄长也要敬着的元老,他自然是不敢还手也不敢还口,仿佛回到了儿时被老先生训诫的日子,只能一言不发任由先生打。
季渊打累了,收起随风剑,直接做拐杖抵在地上撑住身体喘粗气,“老夫教书几十年,说句不要脸皮的话,也算得桃李满天下了,怎的就教出你这么个糊涂蛋!啊?”
季渊说着,一根手指指向背后的唐轲,“这么个背景不干不净的小混球,他看得都比你清楚!你这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泔水洗了脑?你对得起你兄长留给你的那份监国密诏么?那密诏你便是如此用的?你啊、你啊!”
朱长存低喊声“季先生”,正欲说什么,被季渊又一剑柄打下来,话被堵进肚子里去。
“你不要叫老夫先生!老夫没你这样的学生!你简直是老夫教书生涯的一大污点!”
季渊如果当真对一个人彻底失望,他是连看也不会多看那人一眼的,他此刻还愿意这样打骂朱长存,便是在心里觉得这曾经的学生还有救。
这一点朱长存是清楚的。
实际上季渊过来寻他之前,朱长存对整个事件已经有个模糊的判断了,只是依旧不敢完全正视那个让他心寒的结论。
如今被老师这样教训,他只能态度诚恳地认错,说自己一定好好把先生拿来的奏折和小书册看了。
季渊骂累了,摇头说:“这文老夫只给你带了第一篇来,你若当真有心,剩下的几篇便自己寻了去好好读一读!莫要被这宫里的情形迷了眼,若当真要看清楚,便走出去好好看看。”
“老夫话已至此,你若仍旧执迷不悟,老夫便辞官归隐,再不踏入这都城半步!”说罢转身领着唐轲朝外去。
朱长存看着季渊背影,“先生,长存帮您安排个车辇送您出宫?”
季渊头也不回道声“不必”,觉得与其坐自己这糊涂蛋学生的车辇,不如继续被小可这小混球颠回去,骨头散架事小,一生清誉被毁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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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耿小波在宋仁的带领下寻去蝉衣宗,见到了朱文祯,跪在朱文祯面前涕泪俱下,说自己该死,没有保护好王爷。
朱文祯从来也没有怪过他,扶他起来,领他去见了冼愈。
耿小波是知道冼愈的。
冼愈的功夫一流,最重要的是,他有江湖第一名师的美誉,他教出来的学生,在江湖上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耿小波这么些年就两个人生目标,一是保护好王爷,二就是练得一身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