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想到,那个他们眼中乖巧如同小白兔一般的小孤女竟然会在这种时刻掀盖头。就是因为没有想到,所以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些人竟完全没有做好圆场的工作。
抬眼望去,周围哪里还有送亲的喜娘和参加婚宴的宾客?整个院子里除了他还有身旁的那个老婆子,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看着不远处正堂上的灵位与香烛,还有那口巨大的棺材。苏霁微微挑眉,这群人还真把新娘子当傻子了,除了红盖头外竟然一点遮掩都没有啊。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但苏霁的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三分惊惶七分无措:“这……这是什么?阿金哥人呢?”
见所有的一切都被苏霁看了去,在场的人也都不再继续装了。
“这是阿金的哥哥阿生。也是你未来的丈夫。”对面,守在灵堂边的那个单眼瞎老头缓缓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
苏霁见状的面色骤然一变,就见他“情绪激动”道:“这不可能!阿生哥……阿生哥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
“就是因为他去了,所以才需要给他找个伴儿。”罗父从正堂的一旁拐出,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不论是嫁给阿金还是嫁给阿生,你都是我们罗家的媳妇儿,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差别。”
“不!”
“你们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苏霁使出了《情深深雨濛濛》里可云找儿子的那段演技,疯癫迷惘且激动道——
“阿金哥……阿金哥在哪儿?我要见他!”
“你见不到他的。”罗父道:“阿金不会来的。”
听到这句话,苏霁滞了滞。什么意思?难不成阿金也是知情人?当年的事是他跟他父母一块儿策划的?
虽然心中疑窦丛生,但苏霁仍旧十分敬业地继续表演,“为什么他不会来?”
“……他是不是都知道?”
然而对面的罗父却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这个回答。
不愿与眼前人浪费口舌继续扯皮,罗父冷眸一扫,看向那个老婆子,“还愣着做什么?我雇你可不是来吃干饭的!”
闻声,那老婆子二话不说一把扣住了苏霁的双手就要推着往灵堂的方向压。
尽管目前处于下风状态,但苏霁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急。
他一边暗中观察整个院子寻找突破口一边假装惊惶害怕与这些人虚以为蛇。
“你们要做什么?!”
就见那个单眼瞎的老头拿着一捆红色的绳线走了过来。在看到那根红线的一刹那,苏霁便联想到了先前从导游拿到的那把剧情道具“姻缘剪”。原来是放在这里用的呢。
那老头没有回答,只喊了声:“二伢子。”
他身旁那个年轻的小徒弟便上前推开了棺材盖。盖子一开,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恶心味道瞬间冲了出来。像是风干的油脂带着陈旧的腐败气息在鼻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