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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正担忧地看着她,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新娘的额头时,眼眶立即就红了。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爱。

新娘见状对他安抚性地笑了一下,转回头咬牙,在每一个轻飘飘的红包落下时,磕一下响头。

“嘭!”、“嘭!”、“嘭!”……头磕地板的声音响在每个人耳边。

“太过分了吧!”祝双双见新娘额头都磕出血了,忍不住想上前,被苏往生用力拽住手腕。

祝双双咬着牙,听着那“嘭嘭嘭”声,恨恨地低下头。

她在一个繁荣的大城市长大,那里先进发达,思想开放。

她爸爸也教导过她,要尊重不同地区的习俗,可这……这不是侮辱人吗!

新娘不知道给这个亲戚磕到第几十个头时,额头的血迹已经很明显。

这喜堂布置得富丽喜庆,金色大气的“囍”字悬挂于正对门的红墙上,上百个雕金的烛台上,又粗又长的红蜡烛燃着明黄的光。

蜡烛越来越短,燃下红色蜡泪,和新娘额头上的血一样红,那血在抬头时滴入红艳的嫁衣。

有人换上新的粗红蜡烛,又一套,又是一套。

蜡烛不停歇的光照在喜堂一张张笑脸上,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喜堂中央唯一跪在地上的新娘,在新娘每磕下一个带血的头时,脸上就会露出灿烂的笑,会叫好一声,或鼓掌一下。

在“嘭嘭”声中,玩家们越来越沉默。

他们来到这个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人热情好客,每个村民脸上都带着笑。

这笑一开始让玩家们放松。

这一刻这些笑却让他们从心底发寒。

他们好像一直这么爱笑,还带着这样的笑看过什么?

在新娘不知道给第几个人磕完这种连续的头时,她顶着沉沉凤冠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

她的额头贴在黑色的地板上,额头的血被地板的黑色吸收。

喜堂里的叫好欢笑声也停了下来,渐渐安静。

好像没有亲人要上来了,玩家刚要松口气,外面门口停下两辆车,下来六个衣着考究的人。

喜堂重新响起热烈的鼓掌声和祝福声。

最前面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他拄着拐杖走到新娘面前,向铜盆里放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头杵在地上的新娘已经有些不清醒,但她耳朵隐隐听到红包落在盆里的声音,不再是轻飘飘的,这给了她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又磕了一个头。

那男人温和道:“拿着吧。”

新娘反应已经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是让她拿着红包。

她只想到这里,已经无力思考之前红包都放在盆里,为什么这个要拿到手里。

她伸着颤抖的手,把那个有明显不同的红包拿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