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慧说:“今天本是全寺洒扫的日子,每个人都需要把自己的房间和寺庙清洗得干净如明台,可是就在刚才发现净心行为鬼祟,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果然就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他私藏兵器,这寺庙之中可是言明禁止带入这些东西的。”
他倒是一概省略了自己是如何进入人家房间,并且找到东西的。
可是事情很明晰,这个寺庙并没有人会相信赵明敬,哪怕有那个小尼姑,她吵的再凶,也是无济于事。
很显然,住持是相信了,他利呵一声:“跪下。”
赵明敬突然抬起眼和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里面平静得如同一团死水,仿若受到的一切对待都是不必争辩的,处在其中的人也并不是他。
身边围着一群人,大多数是没有立场的,他们的目的只是看热闹,毕竟寺庙中平静无波的日子需要一两个小丑来供人取乐。
昨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齐新竹喉咙中还仍然滞留着那种堵塞感,即使不恨他,他现在也不应该对他起同情心的。
可是他就是觉得一切不该如此草率,他站在赵明敬身旁,看着他受到万人指责的样子,想,至少…是不是至少让他说一句话。
齐新竹正要开口说什么,现在虽然事出突然,他也没有什么准备,但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谎称这东西是他的,是他交由他保管的也行。
反正他的身份摆在这,而这东西也未伤人,这实在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可正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明敬就干脆地跪了下来,高大的身体蜷着,一副规范的忏悔模样。
即使他的眼中一片阴郁。
所有人站在周围,似乎觉得有些没趣,普慧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妙法住持的脸上全然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让人完全不能分辨其中情绪,似乎认罪了,他说:“请住持责罚。”
妙法住持语气严肃,沉吟半晌之后他终于宣布责罚,“在寺庙后院之中私藏兵器乃是大罪,绝对不可轻饶,那就罚净心独自在后山佛祖面前独自跪上三天三夜,任何人不得探望。”
他一挥袖离开,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大部分人面带同情地看了赵明敬一眼,那个之前为他说话的小尼姑开口恳求说:“三天三夜也太多了,后山夜深露重,住持,会死人的。”
但没有人在乎她说什么,甚至主角都面色淡漠地独自收拾着东西。
他只打包了一些御寒衣物,看得出来那些东西都薄得可怜,甚至全是补丁。
然而这样普慧还是不满足,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到委屈,看到愤怒,看到痛苦。
而不是现在这样,永远都想一个死人一样的表情。
他一把扯过他的包袱,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他语气挑衅,似乎期待着赵明敬和他动手:“住持准许你带这些东西了吗?穿的那么暖怎么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