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竹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动了,他做过决定,他很清醒,他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既然选择了放梁恪自由,既然知道他只是年少无知产生的无端情愫,他就应该把握好尺度,他就应该现在立刻推开他。
可是他抬起来的手犹豫许久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抱住他宽厚的背,他这时才发现,原来梁恪已经长得如此高,如此强壮了。
梁恪没有抱太久,就放开了他,他眼中含着许多他读不懂的东西,却从来不会让齐新竹为难,他语调平静而缓慢:“齐先生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来看我了。”
齐新竹嘴唇嗫嚅了一下,他不太能适应这样期待的眼神,他突然发现这个时候的梁恪和雪糕有些相似。
他说:“我来太多次不好,他们会对你有意见。”他的声音很轻,但能让人听清。
其实齐新竹是一个很少因为什么为难的人。
梁恪听到这句话,眼睛突然亮了,好像独行沙漠的旅人找到了绿洲,他以为齐新竹不愿见他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却没想到只是这件事。
他盯着眼前这个他确定深爱的人,说:“齐先生,不需要为我考虑这么多,更不需要在意我是不是为难,我就希望,你要求我多一点再多一点。”
——
走出威廉古堡许久许久,齐新竹重新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温度。
很好,虽然相比刚才消散了一些,但还是滚烫的。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小毛孩说的脸红了,也不确定他刚出来的样子是否镇定自若。
系统:“需要回放吗?”
齐新竹:……倒是不用。
即使梁恪这么说了,但齐新竹还是矜持了三天没有过去,在他心里,次数太勤勉反倒显得他急不可耐了。
现在雪糕和他亲近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粘他,只是一只猫整天在家里四处逃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
不过这几天倒是有个好消息,之前亚迪拉被他接到了这边,最近他说愿意重新开始读书,齐新竹答应支付他读到大学的学费,在他心里,无论是谁总是需要读一些书的。
他不知辗转几日来到齐家,但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脸上也沾满了灰尘。
齐新竹彼时正在研究他的客厅布局,亚迪拉站在宽阔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边是华贵的壁龛,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即使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