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难堪了,他面对的人是齐先生,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再怎么样,他也不伤害齐先生。
头发还没吹干,梁恪突然站起来,从齐新竹手里面抢过吹风机,面色涨红。
语气闷闷地说:“我感觉有点热,我等会自己再吹,齐先生休息去吧。”
齐新竹莫名其妙的被赶出来,看着眼前紧紧关闭的房间门。
他突然有一种,他长大了的感觉。
他心情有些复杂,像个老父亲一样,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才缓缓离开。
但他这边一派萧瑟,可门内梁恪却火热至极。他紧紧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眼神迷茫。
他不能理解现在的自己,更不能谅解自己的行为,齐先生对他那么好,他应该侍奉他一辈子的,应该为他做任何事情,唯独不可能肖想齐先生。
少年的内心正在经历人生遇见过的最难抉择,那个人的脸在他的心中反复闪回,梁恪的脸上全是隐忍的痛苦。
然后,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直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起身又去了厕所。
齐新竹也明显感觉到了,现在梁恪回来,自己和他还说不上三句话,他就回房间了。
留给他的,永远是那一扇不开的门。
齐新竹苦思冥想许久,但系统和他说这是正常现象,孩子大了,要给人空间。他也不方便打扰。
齐新竹看着长长的桌子上满满菜色,可是只有一个人坐在上面吃东西。
问:“今天梁恪又不出来吃饭?”
仆人有回复:“是的,他说最近作业比较多,让我们把饭菜给他送一份进去。”
齐新竹突然感觉饭桌上冷冷清清,连对着平时最喜欢的菜也没了胃口,他随意吃了几口。
指着一道鸡丁,这种辣的东西也就梁恪喜欢吃,懒懒道:“他喜欢吃这个,你给他多送点。”
齐新竹站起来,准备到院子里面逛逛,可是没想到看到了梁恪正坐在湖边画画。
只不过他表情怪异,和平时完全不一眼,看着眼前的画卷那表情怎么说呢。
好像就是带点苦闷自责中又带点隐秘的欢喜。
齐新竹还没喊他,梁恪就警觉的发现了他,然后打了个招呼,收起画具赶快溜回去了。
跑的比兔子还快,仿佛见到了鬼一样,可他刚刚最后见的人只有自己。
齐新竹还特意看了看自己周围。
除了他们俩,周围一个活体生物都没有,梁恪就是看到了自己所以走的。
齐新竹用了好几天,强迫自己接受他长大了需要空间的事实,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来的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