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急了,眼睛盯着齐新竹无声急促落泪,四肢因为激动而不正常地摆动。
齐新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他知道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手里的针头马上就会回血,他扶住他的肩膀。
担心地问:“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一再努力尝试,想要说出一句话来,可是连这都做不到。
他咿咿吖吖的直叫,手脚挥舞,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平静,或者说已经装不来平静,眼睛中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疑惑又悲切的看着齐新竹。
齐新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绝望孤寂。
齐新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赶快抱住他,一下一下抚摸他瘦弱的脊背。
“没事的,没事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将他抱的更紧,似乎苦难就是更容易落到悲苦的人身上。
“我们请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他轻声问,想缓和他的情绪。
梁恪突然激烈反抗起来,他不要见任何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已经失去了家人,朋友,健康,现在连他的声音也要夺去。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有无数句话想说,可现在嘴里只能重复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他哭得声音很大,连主卧的隔音都无法阻挡,有人听到之后还是叫来了医生。
齐新竹低声和医生讲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两人讨论了三两分钟。
梁恪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们,眼中淌出泪水,样子比刚才更糟糕了。
“所以这是心理作用是吗?很快就会好的对吧医生?”
齐新竹故意当着梁恪的面讲话,让他能够清楚听到这不是什么永久性的失声,只是受到了刺激的心理作用。
医生配合的点点头。
“不是什么大问题,声带没有受损,患者可以发声只是不能说话就能说明这一点,所以这些天以心情一定要放轻松,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配合着训练就好了。”
“你看,没事的,医生都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心情恢复平静。很快就会好的。”齐新竹直视着他:“你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好的。”
梁恪凝视着他的眼睛,很久很久,他突然意识到,他在给自己做承诺,他终于缓缓地点了头。
——
齐新竹当然知道医生肯定还有没说完的话,他找到一个无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