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就一勺一勺的吃, 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眼神也直勾勾的看着他,连粥水从脖颈滑倒了衣服里也像毫无知觉一样。
可是明明上面还有伤口, 热汤倒在上面, 不可能不疼。
齐新竹皱了皱眉, 这个人跟本没有知觉的吗?为什么一点疼痛的反应都没有?
梁恪看到像神仙一样的人皱眉了,顿时更慌了, 他肯定是做错什么了,他生气了。
也是,毕竟他根本也不属于这里, 他本就不配被人如此对待的,只是希望,他只是单纯的遗弃他了,没有一些别的手段惩罚他。
他都已经低下头, 等待审判的来临之时。
齐新竹说:“汤汁都流到你的伤口上了,你感觉不到吗?”
齐新竹其实有点生气, 自从他醒过来之后,各种动作无不在牵动伤口,在他自己心里, 就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可梁恪说不定在他未知的时候, 不知道受了多少更多更大的罪,他也无法责怪他。
梁恪不解, 道:“啊?”
突然,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简直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他太自卑了, 和眼前的人比起来, 自己还不如臭水沟里的老鼠。他不愿意再开口, 默默低着头,只是等着对方下达最后的命令。
但没有等到他被遗弃的话,只有很柔软的触感在自己脖子上面扫过,痒痒的,他并不觉得难受。
齐新竹略微有点洁癖,所以随身都带着手帕。
他没有药膏,梁恪也不愿意医生来检查,他只能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掉上面的粥水,还轻轻的吹了吹。
梁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仿佛自己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他突然有些无措。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以前在齐勇那里看到的一条狗,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知道那条狗通体黑色,油光水滑,上面系着一条长长的银色链子,威风极了。
它性情也很凶残,见到人就想要扑过去咬。
可是没有人打骂它,甚至被咬的人也不责怪它,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那时候他刚刚被人辗转卖到齐家,还没有被齐勇盯上,日子也没有过得这么悲惨,他曾经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可是齐先生最近的爱犬,你们给我小心点照看,否则,你们知道下场的。”
众人回答是。
他躲在角落,他很惊讶,更惊讶于所有人的顺从。
怎么会有一只狗比人还要来的高贵呢?难道就因为他的主人身份高贵吗?
有一次,他趁着所有人睡着了,小小的他偷偷走到关着狗的笼子边,整个笼子很大,全新的,甚至有一个小房间的大小,银色的笼子上面有黑色的铭牌,也是用不锈钢打造,泛着低调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