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都难得哽咽,看得出来齐家父母是真的爱齐新竹,可惜他们不会想到,一场车祸,三个人都会失去生命。
齐新竹猛的把信纸折起来,塞进信封里。
外面油绿的草地和银色喷泉界限分明,偶然有白色的鸽子起飞落下。
突然有佣人敲门,齐新竹缓了缓情绪,说了声请进。
这是他订的花。
每天佣人都会给他送来一整束的厄尔多瓜玫瑰,娇艳欲滴,可这只是给彭箜的借口,只有他知道,他根本没有订过,所以这只能是秦予衡送来的。
大约在他到达法国三天之后,这每天的一束花就出现了,彭箜也不会他居然会这么快找到,所以并没有对此起疑心。
不过今天和平时有些不同,今天不是玫瑰,而是翠色的兰花。
上面有一张卡片,一如以往。
【即使明知不可以,也会永远爱你。】
齐新竹看完把印着暗纹的卡片扔进抽屉,里面已经堆上了满满一叠。
自从他来了,这里和秦予衡一面都没有见到过,但是信任度却从九十五上升到了九十七。
他把玫瑰收起来,毕竟花那么美,它们不该被迁怒,他把它们都插在窗边的花瓶里,代替前几天的一束。
看着外面的景色,他突然觉得,既然不远万里来了这里,不出去走走确实可惜了。
彭箜听到他这个想法的时候,是毫不掩饰的赞同,他巴不得希望他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整日待在家里,这对疗伤并没有什么好处。
齐新竹也勾起嘴角,笑的平和,他说:“刚好不久之后在波兰有一场我很喜欢的钢琴家的演奏会,我很想去。”
彭箜突然皱了皱眉,说:“波兰,那里倒是有些远,我怕你会不习惯。”
齐新竹宽慰他:“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会这点东西都搞不定呢?之前一直忙着学业,也没顾得上四处好好走走,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在他一顿软磨硬泡之下,彭箜终于是同意了,临行之前,他一定要想给他安排一队的保镖。
齐新竹有些无奈,“我只是去旅游散个心,带一群黑衣人像什么样子呢。”
彭箜难得的开了个冷笑话,他沉默班半晌后认真地说:“他们完全可以穿便装。”
看见齐新竹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又放弃劝说了。
“你真的连导游都不要一个吗?”
齐新竹又摇摇头,无奈地拒绝,然后直接推着自己的小箱子往外走。
走到计程车面前回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上车远去了。
彭箜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叹了口气,但莫名的安心了些,这些天齐新竹虽然强装着没事,但他看得出来,他没有真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