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衡还是继续问:“你知道你父母最后有给你说过什么吗?”
齐新竹像是非常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抱住头,表情痛苦,纤细的腰弯下来。
“我头好痛,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有好多血……在我的身上……”
齐新竹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秦予衡怕他又昏过去,只能一把抱住他,走进房间。
他把人放到沙发椅上,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齐新竹一个人紧紧的缩着,双腿蜷起来,手指紧紧扣着水杯,眼神空洞,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秦予衡举高临下的看着他,从他轻颤的睫毛一直到微张的嘴巴,他小脸煞白,把自己蜷缩成防御的模式,像一只可怜的小兽。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齐新竹想不起来,逼他也没有用。
齐新竹休息了一会,然后小口小口喝了几口水,嘴唇红红的像诱人犯罪的妖,齐新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湿润,明显带了些水意。
他的声音有些破碎,里面含着无尽的依赖和信任。
他听到齐新竹用这样的声音说,眼睛也无助的看着他。
“予衡哥,我只有你了!”
秦予衡看着他的脸,白皙的皮肤上让眼角的微红更加明显,他在这一刻似乎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就喜欢看美人垂泪。
他鬼使神差的慢慢蹲下来,把人揽到怀里,虚虚的抱着他。
“没事的,我会照顾你。”
一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
秦予衡在商场打拼过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被人诟病手段狠辣,毫无人性,但是他很少骗人,一是觉得没有意义,而是因为谎言而的代价有时候要比你想象的更大。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谎,甚至有一些根本毫无意义的谎言。
事情好像在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偏移。
齐新竹抓着他的衬衫布料,头埋在他的胸膛,像个汲取温暖的孩子。
声音闷闷的,但明显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真的吗?”
秦予衡没有再说话,只是等他慢慢平复心情然后放开他。
经过那一次之后,秦予衡很久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他们好像就是一对真正的恋人,只不过是精神恋爱的那种。
秦予衡有时候看着齐新竹在玻璃花房里面弹琴,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一朵脆弱的花,只可能供人观赏,却完全经不起任何风霜。
齐新竹当然知道秦予衡就在附近看着他。
他会抬头找到他的位置,对着他甜甜一笑,这时候的他和平常却有些不同,每当弹琴时候的他,更加自信也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