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了半个时辰,喝到微醺的状态,胤祚就不肯再喝了,八阿哥也极为克制,随着胤祚停了手,天色不早,二人便各自散了。
胤祚叫人送八阿哥回去,自己则梳洗了,又换了衣裳,这才回正院。
床已经铺好了,黛玉还没睡,正半靠着看书,听见动静回头一瞧:你饮酒了?
你闻出来了?胤祚抬起袖子闻了下,并没有什么味道,便奇道,你是狗鼻子不成,我细细洗漱了,还特意换了衣裳,就是怕酒臭味儿熏到你,怎的还是有味儿?我倒是闻不出来!
哪是闻出来的?是瞧出来的!你一喝酒就上脸,不信拿琉璃镜瞧瞧,是不是跟猴屁股似的,还用得着闻吗?说着就忍不住笑。
胤祚也笑:那可好了,咱们俩一个鼻子是狗鼻子,另一个脸是猴屁股,总之都不是人,正好相配了!
黛玉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自己往床里头挪了挪:既喝了酒就别站着了,快躺下歇一歇。
还歇什么,天已经这么晚,该睡觉了,你就不困么?话虽这么说,胤祚还是顺着黛玉的意思坐到床上,笑道,你看什么书呢?
黛玉给他看封面,胤祚一瞧上头《史记》两个大字,立刻就移开了眼,转移话题道:看书怎么不多加几根蜡烛,光线这么暗可伤眼睛。
黛玉笑道:原就是等你时随便瞧瞧,不打算细看的。
说着就把书放下了,胤祚给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拉着黛玉躺下,说起八阿哥来找他的事,黛玉越听眉毛蹙得越紧,忍不住出言嘲讽:莫非当世上只有她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胤祚笑着握紧她的手:说话便说话,你急什么?
黛玉轻哼一声:我只是不明白她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瞒着八弟插手朝政的事来?
黛玉并非觉得女子插手朝政有什么不妥,譬如四公主,如今不就混得风生水起吗?便是皇上也是暗暗支持她的!黛玉自己虽不涉朝政,但私下做的那些事,不论以潇湘居士的名号画连环画,还是替胤祚捉刀写功课,在旁人看来都该是极出格的事。
她自己没有受什么束缚的,私心里也盼着天下女子都能自由些。但绝不包括八福晋这种自由法!
她确实自由了,但后果却要八阿哥来承担,实在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