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卫寒阅只听过经由数据处理后从听筒或扩音器传出来的声音,真面目倒是从未见过。
他随口问道:“怎么住院了?”
同事也有些云里雾里,只道:“据说是某个系统有问题,交到他手中修改,他本是不接的,可不知怎么又接了,还亲自进去了,结果出来之后浑身是血,就剩一口气,不知道什么系统这么凶险……偏偏他还要硬闯。”
“而且……他分明不缺钱,根本没必要再入职时空局,我听财政部的同事说……咱们时空局的这几年的经费,汇款账户名字就是他!”
卫寒阅喃喃道:“昨天?”
“是啊……不过说来也巧,你也是昨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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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导医台小护士时,卫寒阅本是不抱希望的,可对方听闻他要寻在系统中重伤垂危的那位患者后迟疑了半晌,竟将位置告诉了他。
望着卫寒阅愈走愈远的背影,小护士怅惘地喟叹一声。
那个人……没有家人朋友来看护探望,赵医生说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熬过去自然有惊无险,万一……至少没凄凉到无人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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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局医疗技术空前发达,因而icu内唯有一位患者,大抵是当真已回天乏术。
即便不在规定的探视时间,值班医生也睁只眼闭只眼,允他进去了。
卫寒阅身着隔离服缓缓步入,梨花随月,宝光如银,床上的身影渐渐清晰。
一张完全陌生、又完全熟悉的脸。
卫寒阅从未见过眼前人,可他的长相似由无数张面孔融合而成,从顾趋尔、岑淮酬,到萧鸣棹、卫宿闻……每个人的容貌似乎皆有某处与眼前人相若。
或者……是他的相貌拆分开来,再融以其他部分,便成了这四世百年里的十数副不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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