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抬头,便见男人一脸若无其事地望向别处。
卫寒阅:“……”
【小克,顾趋尔不是都过了青春期了吗,怎么还这么幼稚?】
【喵。】
【你躲在哪呢?】
【许知坊这里,有人演影戏,喵。】
【知道了。】
【阅崽不要逛太久嗷,不然要生病。】
【啰嗦。】
【喵哼。】
不知不觉间行至承天门城楼下,卫寒阅仰面望向城楼上本该设置御座的位置,此刻那处空无一人,唯有楼下禁军分列戏台左右,手持胍肫,毡笠上簪着今上赐下的花。
顾趋尔问他:“怎么了?”
卫寒阅收回视线,继续迈步道:“圣上竟未亲临。”
顾趋尔嗓音发紧,十分欲盖弥彰道:“为何提起圣上,你……往年上元来此见过他?”
卫寒阅摇头道:“往年不巧,我总是病着,这是我第一次出来过上元。”
顾趋尔立即问道:“什么病?”
他问完又觉冒昧,正欲解释,便听少年不甚介怀道:“说不上来,胎里的弱症罢了。”
“我家中的大夫医术还算精湛……改日让他给你瞧瞧。”
卫寒阅大约有些抗拒,只是道:“没什么好瞧,过几年总得死。”
“什么死不死的,”顾趋尔不敢置信地将他方才所言一把推翻,道,“你才几岁,乖乖听大夫的话,定能康复。”
人群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二人循声望去,便见一打着赤膊、胸肌与腹肌极其醒目的男子将一把铁剑吞入口中。
卫寒阅:“……”
顾趋尔眉心攒出几道极深的褶皱,一把捂住卫寒阅双目带着他走到瞧不见那男子的地方方撤了手。
卫寒阅发懵道:“你做什么?”
顾趋尔生硬地找补道:“小孩子不能看,会长针眼,会做噩梦。”
卫寒阅:“我十六岁了,「十六成丁」,是可以娶妻成家的年纪了。”
顾趋尔益发觉得他是小孩子言不由衷,恰此时有团黑影朝二人砸过来,他心下一惊便要拔剑,却听卫寒阅惊喜道:“小克!”
握上剑柄的手缓缓松开,顾趋尔见卫寒阅笑着抱起小狸奴,将脸颊埋进它油光水滑的皮毛里蹭了蹭,小狸奴似乎被冰了一下,却温顺地任由少年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