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见他坚持,也乐得清闲,点了点头便走向了洗手间,剩下喻一枫坐在客厅,和已经粘上了猫毛的滚筒面面相觑。
看造型这东西似乎应该是在衣服上滚一圈用来粘毛的,但是外面已经粘了不少,还能继续用吗?喻一枫伸手在滚筒的地方摸了摸,也没有发现什么分层的地方,只好举起手里的滚筒,试探着往衣服上戳去,快要碰到时,手腕却忽然被另一个人捉住了。
穆清握住他手腕的掌心还隐约留有一点潮湿,看着他的脸上是淡淡的无奈:如果你不会用,也许可以先问一下我。
他说话时,手指顺着喻一枫的腕部向下滑,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喻一枫的手,带着他举起粘毛滚筒,另一手在粘了猫毛的表层抚过,指节在侧边一勾,熟练地撕掉一层,露出崭新的下层,而后对着喻一枫笑了笑:现在可以用了。
喻一枫手背上余温犹在,看着仿佛没事人似的转身要走的穆清,忍不住问道:你你平时教人,都是这么身体力行的吗?
嗯?
穆清停下脚步看着他,脸上虽然有些疑惑,但仍旧认真地回答了:你说教人用粘毛滚筒?没有的。每年云丝换毛的时候我都不会邀请朋友到家里来。而且,平时来我家的朋友都会用这些小玩意儿,不用我教的。
虽然穆清看起来完全没有明白自己在问什么,回答的也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但某种程度上确实让喻一枫心情愉快了不少:那看起来,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他看着穆清,笑容阳光,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用法,以后尽量少麻烦你一些。是不可能的。
穆清也笑了,笑得温文尔雅:好,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去学习的。
*
喻一枫专心地把衣服上的猫毛粘干净时,穆清已经泡好了一壶花茶。
透明的茶壶里,被热水冲泡开的花朵重新舒展身姿,随着穆清的动作在清澈的茶水中打旋儿。
穆清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了喻一枫面前,真诚道:今天早上,谢谢你。
虽然从老师的身份来说,他并不害怕出现在媒体的视野中;但如果这种路边拍摄的社会新闻被家里的人看到,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喻一枫极其自然地垂下眼睫,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本能的反应罢了,你说的这么正式,我都有点紧张了。
轻抿一口仍然烫热的茶水,穆清淡淡地笑了:不用太过谦虚。你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你也不用和我客气,直说就是。
喻一枫眨眨眼,忽然笑道:穆清,你什么忙都可以帮我吗?
这样极富暗示性的话,穆清一向是不会正面接下,而是会若无其事转移话题的;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忽然不想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