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顾姥姥端着一碟子点心,让顾念辞给沈宁深送去。
顾念辞想着今天沈宁深帮了他挺多,正好去说声谢谢,便穿上衣服端着点心过去了。
沈宁深刚洗好澡准备吹头发,听到门铃声看了一眼屋外,见是顾念辞就直接按了开门锁。顾念辞推门走了进去,见客厅没人,便把点心放在桌上,懒懒问道:“你人呢?”
沈宁深道:“这边。”
顾念辞循声往里走,走了几步,他微愣地停了下脚步。青涩的草木香从沈宁深的方向散了出来,但比之前闻到的更清晰,更浓重。
“顾念辞?”沈宁深没见到人,疑惑地喊了一声。
“哦,在。”顾念辞回过神来,继续往里走,越往里,草木香就越重,青涩的、干燥的、辛烈的,混杂在一起,依旧很好闻,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顾念辞仔细闻了闻,之前的更青涩一些,现在的更辛烈厚重一些。
他拐了进去,看到沈宁深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正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
“我姥姥做了点心,让我送一碟过来给你。”顾念辞道。
“嗯。”沈宁深擦了个半干,将毛巾往旁边一放,拿起吹风机,转头看了下顾念辞问道:“医生怎么说?”
顾念辞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重新开了药。”
沈宁深眼睛微微眯了眯,没有再问,开始吹头发。吹风机低低的声响是这安静屋内唯一的声源,两人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廊道的顶灯没有开,只有浴室内的灯光从里面延伸出来,浅浅落在顾念辞身上。
沈宁深余光朝顾念辞那觑了下,见顾念辞呆呆地站着,也不说话,也不走近不离开,就很奇怪。
他吹了个半干就放下吹风机,朝顾念辞走了过去:“你在发什么呆?”
他一走近,那股浓烈的木香,带着极有攻击性的辛烈感压向顾念辞。下午刚打完抑制针剂的顾念辞,蓦地腿软,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抱住沈宁深,反而是往后退了退。
沈宁深拧眉,眼看着顾念辞摇摇晃晃要跌坐到地上,一把伸手扶住他。
沈宁深啪地一声拍开廊道的顶灯,白亮的灯光下,顾念辞眼尾再次泛红,比之前红得还要厉害,左眼那颗小红痣,明艳至极。
“你……又不舒服?”沈宁深难以置信,不是下午才去过医院吗?
顾念辞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道:“你信息素是什么?”
沈宁深怔愣了下,信息素是很私密的事情,直接问别人信息素其实是有些冒犯的,但他沉默了下,还是回道:“雪松混香根草。”
听起来很像闻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