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鸦雀无声,晏迟处在众臣间,神色安然:“恐怕这时,沈小将军带着青王,已经赶到了奉天门。”
青王便是先皇在世时的七皇子,眼下晏迟像在明晃晃告诉众人,他就是要带着沈温和青王篡位。
大臣们更怔,个个如同被冰封。
“保护陛下!”
晏君怀身旁的公公尖细着嗓音喊,闻言,殿内的侍卫全冲过来,将晏君怀围得密不透风。
晏君怀岿然不动,悠悠道:“端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这顶帽子原本就是陛下扣上的,现在不指望陛下能帮臣摘下,是被污蔑,再关押进诏狱里发落,还是带领大军篡位,反正都是贼人,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晏君怀霍然起身,从离得最近的侍卫腰间拔出一柄长剑,银色剑身细长,寒芒如霜,剑尖直指晏迟。
“晏迟污蔑当朝天子,更明目张胆篡位,还不快上前将这反贼拿下?”
朝堂上不见武官,唯一和武沾点边的,只剩一枚血淋淋的脑袋,还端了出去,想拿来威慑都不行。
众臣知晓晏迟是个在沙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若是口舌之战还好说,换作上前去擒他,恐怕有点难度。
就算晏迟看着没带兵器,只要他藏有一把小匕首,说不定都能将殿内杀成血流成河。
他们怔在原地,靠目光推诿来推诿去,一来二去,竟无人敢按照陛下的吩咐上前。
晏君怀手里长剑拿捏不稳,剑尖却是没从晏迟脑门上离开过,他结喉滚动:“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收回方才大逆不道的话。”
“看来陛下真的很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坍塌,怕龙袍褪下,怕从万人之上跌落。”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取缔朕,自己当皇上吗?”晏君怀笑得有几分癫狂,“连朕的女人都要觊觎,在朕尚是太子时,你就同朕的太子妃勾搭上,当真以为朕被蒙在鼓里?”
大臣们的眼睛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今日所听所闻,没想到一桩事比一桩事离奇。
有些身子不大好的,受到的刺激多了,像是要当场昏厥。
“他为了能和冬儿在一起,肆意污蔑朕,”晏君怀再接道,“不止抢走了冬儿,更要抢走朕的江山!”
“所以陛下当初若是对太子妃好些,她不至于在栖霜宫香消玉殒,导致陛下这般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