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端王于你们沈家有恩,说来说去,是孤的错,冬儿委屈了。”
晏君怀抱住她,她的背部抵在马车壁上,见晏君怀的脑袋伏在她肩头,她缩在他的怀里,迟迟没有动静。
手本来想要推拒他,停在半道,又不知道该往哪放。
过了很久,她听见晏君怀一丝带着哽咽的嗓音:“冬儿,能不能,原谅孤?”
沈融冬木然着,透过马车车帘的缝隙,看见的却是对面马车帘子被风扬起,露出来的那一半晏迟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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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沈融冬都呆在崇恩寺内,陪同宁太妃一道礼佛。
宁太妃宽仁和蔼,为人极好相处,沈融冬偶尔做的小食,亦会端去给她品尝。
将要离开崇恩寺前,她就地取材,做了堆叠成小山般的糖渍枫叶,其中一大半由崔进拿去给馋嘴的小孩儿们吃,剩下的照常由她端给宁太妃。
宁太妃的厢房同她的厢房不远,沈融冬端着托盘停驻在门外,见门虚掩着,便敲了几下门。
宁太妃传声让她进去,里头的两位婢女来打开了门,沈融冬见宁太妃坐在正中的竹榻上,炕桌上摆放着几幅画卷,尚未来得及合上。
沈融冬随口笑问了一句:“太妃是在看什么好宝贝呢?”
“来得正好,”宁太妃招呼她道,“冬儿,端王迄今为止,府上只有一名侧妃,也没个名正言顺的王妃,来帮我看看,这京城里哪家的姑娘,许给他才是最合适的?”
沈融冬手里的托盘蓦地不稳,定了定心神,看向宁太妃道:“我来看看。”
她将托盘放在炕桌上,摊开那些画像,都是些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孙家姑娘婀娜,李家姑娘多才,柳家姑娘一双琴音,冠绝汴京城。
她抿着唇,只觉得哪一个都合适,却又哪一个都不好。
“太妃,端王殿下他…”沈融冬犹豫着,漫不经心道,“竟是有侧妃吗?从来未曾听过。”
宁太妃笑着解释道:“是他手下的一名副将,远在边疆,本来便是一人将儿女拉扯大,后来阵亡在沙场,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他,正巧那姑娘也喜欢他,他没办法,就只能收了她当作侧妃,养在府中,可是看着那姑娘这么久了,身子竟是没点动静,哀家盘算着,还是给他早日找到正妃,这样才合适。”
沈融冬抿着唇,她以为晏迟清心寡欲,看着是个和尚的模样,便应该是和尚的性子,可是显然不见得,之前打趣说起的时候,他不是,也没有否认过有妻子吗?
她阖着眼,轻道:“我再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