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冬看向棋盘,她的退路完全被堵死,纵观全局,已然是一盘死局。
她勉强笑笑,起身,朝着荀太医行了一礼:“老师,我情愿认输。”
荀太医看向她的脸色,原本紧蹙的眉,微微松开:“虽然知道太子妃归来后,为了沈府的事,以及沈小将军,愁上了不少心,可是微臣现下看着,太子妃您的脸色,还是比起从前要好,大致是在寺庙里静养得不错,若是日后有机会,该当多去礼佛清心。”
沈融冬挑挑眉,不敢置信道:“比起从前要好?”
“是的,”荀太医温和道,“太子妃方才的脉象平稳,身体比起往常有所好转,纵然气色差,乃是忧心所致,可太子妃若是一直将这份忧心怀揣在心里,散之不去,那么很快,说不定又要愈发难受了。”
沈融冬听着,略略一颔首,将他的话谨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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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时,沈融冬未曾用上一些什么,刘裁见着她不开怀,便没过一会儿,将白白胖胖的盼儿抱过来给她瞧。
“太子妃,您看看,”刘裁拍马匹道,“小皇孙一见着您便笑,咯咯没个停,但是您不知道啊,您离开的那些日子,小皇孙每天愁眉苦脸,夜里总是哭个没完呢。”
沈融冬将盼儿抱过来,掂了几下,看着绿竹不在身侧,遂问道:“绿竹呢?”
“太子妃您忘了?”刘裁去拿着茶壶,替太子妃添了茶,笑着道,“绿竹姑娘与您帮助的那些波斯人,在驿馆进行着商讨呢,还带上了褚侍卫去,他们之间有许多事情要商谈,说起来,奴才可真是羡慕绿竹姑娘,青荷姑娘从前待在太子妃您的身边,都没有这样的福分。”
说着,刘裁眉目刚染上一丝感触,便将茶壶放下,没由来地扇了自己的嘴:“瞧奴才这嘴,太子妃,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啊。”
沈融冬没说话,将盼儿的襁褓转交给刘裁,端起刘裁添的茶喝了口,神色未有动静。
不过片刻,殿外的尖细嗓音吆喝道:“殿下驾到。”
沈融冬朝外看去,晏君怀是方下了朝,不出她意外,来了栖霜宫。
兴许是看见他们其乐融融,晏君怀的脚步方踏进外殿,便踌躇问道:“孤是否打搅了你们?”
“未曾。”沈融冬淡淡道,刘裁立刻看了眼色,将盼儿抱给殿下看。
晏君怀极少抱盼儿,可这时,或许是为了在她面前彰显自身,将盼儿抱过去,轻哄慢哄起来。